斯基特·洛哈特之法

哈利在维娜那里获得的好心情很快就被一扫而空了，因为他很快就能知道比斯内普更令人生恨的老师是什么样的了。

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乌姆里奇正坐在讲台后面——学生们也分不清她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因为她实在是太矮了。

乌姆里奇的穿衣品味让哈利强烈而鲜明地想到一只大苍蝇愚蠢地落在了一只更大的癞蛤蟆身上。

“同学们，下午好！”

几个同学嘟哝着“下午好”。

“啧，”乌姆里奇说，“这不行，我希望你们回答：‘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请再来一遍。同学们，下午好！”

“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为什么非要三番五次地加上“乌姆里奇教授”这个后缀呢，哈利想，难道是因为每听一句“乌姆里奇教授”，她就能长高一公分？

“这就对了，”乌姆里奇声音嗲嗲地说，“请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笔。”

许多同学交换着郁闷的眼神。跟在“收起魔杖”这个命令后面的，从来都不是他们觉得有趣的课。

果然，乌姆里奇让他们这节课“回归基本原理”。

不是抄笔记就是读书，内容十分枯燥，简直就跟听宾斯教授讲课一样毫无趣味。哈利的注意力一点点地减退，他盯着一行文字看了六七遍，却只看懂了开头几个词，罗恩心不在焉地把羽毛笔在手指上转来转去，眼睛呆呆地瞪着书上的同一个地方。

令他们吃惊的是，赫敏没有打开课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乌姆里奇，一只手高高举起，然而乌姆里奇的两只□□眼或许是眼距太宽了，转动不到一起，直接忽视了她。

后来，班上超过一半的同学都在盯着赫敏，而不是看着他们的课本了，乌姆里奇似乎认为她再也不能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了。

“亲爱的，你对这章的内容有什么疑问吗？”她问赫敏，似乎刚刚注意到她。

“我对你的课程目标有疑问，那上面没有提到使用防御咒。”赫敏说。

乌姆里奇扬起了她那就像两条毛毛虫蠕动般的眉毛。

“使用防御咒？”乌姆里奇轻笑着重复道，“你总不会认为在上课时会受到攻击吧？”

赫敏说：“黑魔法防御术的总体目标当然应该是练习防御咒，前几位教授都是这么认为的…”

乌姆里奇用她那甜得发腻的假声音说：“你没有资格判断任何一门课的‘总体目标’是什么。你们将以一种安全的、没有风险的方式学习防御咒——”

“那有什么用呢？”哈利大声问，“如果我们受到攻击，那肯定不会是以一种——”

“举手，波特先生！在我的班上，说话必须举手！”乌姆里奇用唱歌般的声音说。

“我不愿意批评这个学校的一些办学方式，”乌姆里奇的脸上堆起虚假的笑容，把那阔嘴咧得更大了，“但是你们接触了几个很不负责任的巫师——”她发出一声刺耳的笑声，“还有特别危险的半人半兽。”

“如果你指的是卢平教授，”迪安气愤地说，“他可是我们遇到的最好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举手，托马斯先生！他们给你们介绍的魔法不适合你们这个年龄段，具有极大的潜在危害。你们被吓得不轻，竟然以为自己三天两头就会遭到黑魔法的攻击——”

越来越多的学生们举手质问乌姆里奇，只有夜寒陌眯着眼打量着她，他在模仿古言小说里清冷上仙是怎么“凤眸微眯”的，这让纳威好奇地问他是不是昨晚没睡觉，太困了。

而乌姆里奇还是那套轻蔑的说辞，“只要你们把理论学得非常扎实，就没有理由不会在严格控制的考试条件下施咒语。”

“理论在现实世界里有什么用？”哈利又把拳头高高举起，大声问道。

“这是学校，波特先生，不是现实世界。”乌姆里奇轻声说。

“我们不需要做好准备，迎接等在外面的一切吗？”

“没有什么等在外面，波特先生。”

“哦，是吗？”哈利说。他的火气在内心暗暗翻腾，就要临近爆发点了。

“谁会来攻击你们这样的小孩子呢？”乌姆里奇用亲昵得可怕的声音问道。

“嗯，让我想想……”哈利用假装若有所思的口吻说，“也许……伏地魔？”

罗恩倒吸一口冷气，拉文德·布朗发出一声低低的尖叫，纳威一歪身从板凳上摔了下去，夜寒陌暗想着真是冲动是魔鬼啊，哈利就要挨罚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这帮直来直去的英国巫师怎么就是听不懂呢。

乌姆里奇没有显出害怕的样子。她盯着哈利，脸上露出一种恶狠狠的心满意足的表情。

好像哈利说出这句话来，正中她的下怀。

“格兰芬多扣除十分，波特先生。”

教室里一片沉默和寂静。大家要么盯着乌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