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应
王杰希毫无疑问是应赫昭最讨厌的妹夫,没有之一。
无数个看不见的平行宇宙里,大舅哥历经了诸多风霜,连夹心饼干都不放在眼里,唯有王杰希。他看一眼这个名字,都禁不住要挑一下眉毛。
“你到底为什么讨厌他?我们魔法少女杰西卡多招人稀罕,不懂王杰希的人永别了!”
应念百思不得其解,像个昏君一样搂着王杰希、她的中宫皇后。王杰希脸上倒是没什么异样表情,他甚至可以说是宽容地、带着一点儿无奈地看着她,那点神容堪称纵容,要微草队员看到都要震惊,刘小别看了都得笑话——这叫什么,微草之父转身成了爹系男友,别太荒谬。
应赫昭心烦意乱,他光看着王杰希这副成功上位的样子就够烦心了,只按着眉心,摆手说了一句:“你懂个屁。”
应念来劲儿了:“一个喜欢王杰希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这就是我的善恶观!毕竟王杰希是神仙,是美神维纳斯,是勇猛的施瓦辛格,是华清池里的杨贵妃,是灵魂得到救赎的耶稣,是深海中沉睡的巨龙,是贵族,是富二代,是逃脱三界外的酷哥,是天上掉馅饼也不屑一顾的帅哥,是通宵达旦的公子,是不可思议的天才,一想到能跟王杰希这样的天才呼吸同一片空气,我就由衷的感到荣幸。如果一个人他一提到王杰希就开始抨击、辱骂、发疯,那这个人搞不好以后会偷你的钱。”
神仙、美神维纳斯、勇猛的施瓦辛格、华清池里的杨贵妃……王杰希本人也禁不住揉着太阳穴说:“……小念,可以了。”
她没心没肺没脸没皮地侧过头看他,那一瞬间脸上绽放的笑意可以比拟繁华,凌霜百转之秾艳,低回日月之靡丽,刀笔雕镌出的浓墨重彩,说:“哟哟哟哟哟哟哟,你害羞啦?”
王杰希久违地有了一种养孩子的冲动。真奇怪,他不是正在放假吗?他现在也不在队里啊?
应赫昭面无表情地冲她竖了个中指,几乎是咬着字音吐出来:“你有病吧?那么多字怎么背下来的,说那么顺溜?这又不是你们打比赛微草蓝雨死掐的时候了?”
应念严肃地看着他说:“应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但她也微笑着竖了个中指回敬,爷爷的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讲药庙百年战争,愚蠢的圈外人!
应赫昭猛翻白眼儿,心里头更不是滋味了。须知多年以前是他先向王杰希挑衅,他说觊觎我妹妹?你敢吗?他说走着瞧。
确实,走着瞧。这混球还真得手了。自打得知这消息他脸色就未有一天是好看的,楼冠宁看了都咂咂嘴问他:你来大姨父了?
应赫昭想要他滚。但想了想,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相似的心境,于是他保守地说:“差不多。”
事情逐渐变得离谱起来。
楼冠宁大惊:“传下去,应赫昭来大姨父了!”
钟叶离紧随其后:“什么?传下去,应赫昭能生孩子了!”
邹云海不甘示弱:“传下去,应赫昭孩子满月了!”
那一天应赫昭大开杀戒,有一种穿越古代之我是天选将星的错觉。
可是讨人厌的妹夫到底是怎么把妹妹拱走的呢,时至今日。应赫昭还是觉得如梦亦似幻,这个“幻”是“魔幻”的“幻”。
《百年孤独》、《玉米人》。所谓魔幻现实主义莫过如此,应赫昭在文学艺术方面毫无建树,但他好像也能马上创作出魔幻现实主义的代表作,《我和我的死对头妹夫》。
王杰希从来没把应赫昭当成死对头过,他对大舅哥很恭敬,相反应赫昭一看见他就像炸毛的狮子,恨不得撕他的皮跟他扯头花。应念锐评:果然男人对男人的恶意最大了。
总之,讨人厌的妹夫拱到妹妹,是他一路徐徐图之。
从第八赛季的那个冬天开始,有什么东西就变得不一样了。
纵使应念归属于蓝雨战队,要在粤地讨生活,她也是个地道的正经B市人,逢年过节少不了回家一趟,遑论两队打比赛,无论是正规赛事还是友谊赛,都少不了线下主场客场。
王杰希就是这样把水从海绵里挤出来的。他从微小的空隙里挤出情愫,隐秘又不着痕迹地将红线缠上她的手腕。
应念和柳非关系好,两个姑娘亲密,这就给了王杰希可乘之机——让柳非做助攻的可乘之机,还是毫无意识的顺水推舟。怪道王杰希王半仙,到头来也能算作半个心脏,他有一半心计,剩下的一半是黑心眼儿。
得闲的日子里,应念不想待在家里和应赫昭玩,就去找柳非,王杰希就选择给全队加练。后日刘小别锐评,说人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微草是铁树开花,全队陪练。
铁树队长不可置否。因为这话没敢传到他耳朵里。
但应念很阴险,刘小别偷偷和她讲,她也就偷偷告诉王杰希了。最终结果是全队陪练取消,改作刘小别单人加训,一人承担一切,背负起微草的重担吧,小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