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啊,不好吧。”应念说,“不是我有意疏远你厚此薄彼啊,不是这码事儿,你不比我早出道一年吗?还算我前辈呢,不礼貌。”
“可以不礼貌。”周泽楷说,心想你有时候不也叫黄少天的名字吗?黄少、少天那样串换着叫,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呢?
江波涛还叫她小念,自己分明还小她三个月。哪儿小了?他看挺大。
这才是厚此薄彼,没有这样的道理的。
“好吧,”她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大胆来了。嗯……小周,泽楷?”
她试探地说。
周泽楷很坦荡地全盘接下,他说:“嗯。”
男人真的很难懂,但总之他们友好地交流了片刻,中途跟杜明打打闹闹,杜明说要尊重我,叫我明哥,应念对他的脸皮大吃一惊,你哪来的脸让我管你叫哥,不就比我大五天牛什么呢你?
眼见他俩差点真的撸袖子开房间干起来,江波涛连忙任劳任怨地把他俩拉开,他回头看一眼周泽楷,训练室里他正在发呆,于是游戏里一枪穿云无悲无喜,不说话,只撑着下巴。
江波涛产生了一种诡异的错觉,周泽楷脸上好像写着“打起来打起来”。
……应该不是这回事儿吧?他是周语十级,又不是会读人表情。
他明智地放应念走了,倦鸟归林,圣火喵喵轻快地回到了蓝雨,挨着王不留行重新坐下,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句玩笑话,就嬉皮笑脸地扯着嗓子说,“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不留行抬起脑袋看她,王杰希沉默了一会儿,只停顿了短暂的一下,就说:“应贵妃免礼。”
“嚯,我还是您亲封的贵妃呢?”
应念大吃一惊,她只是皮痒,本意开个玩笑犯贱,没成想王杰希还真能接她梗,能陪搞笑女开玩乐的男人真的会爱。
“怎么,不想做贵妃,想做皇后?”他说,没什么起伏波澜,偏又揉了点笑意进来。
刘小别在他后头声嘶力竭:“应念你离我们队长远点!!”
柳非操纵叶下红撞了飞刀剑一下,冷酷地说:“闭嘴吧你。”
“别啊,”应念就说,嗓音是含着混的,轻轻地笑,“皇后要母仪天下,贵妃只负责祸国殃民,貌美如花,我多自在。”
王杰希问那你觉得谁像皇后?她想了想说,我们队长很有中宫气度,当然方士谦前辈也很像皇后,如果王队你当皇帝的话。
很有中宫气度的喻队在旁笑了笑,说,“是吗?”
她一个激灵,圣火喵喵转过头来,脑门差点跟索克萨尔撞一块儿去,她干巴巴地说,“呃,其实也没有,您是当太后的料儿,福寿延绵。”
“祸害留千年。”王杰希说,语气很淡。
应念大惊失色:“皇上,这可不兴说啊。”
王杰希似乎笑了一下,然后反问她说,“这不是你先说的?应念·后宫传。”
应念麻了:“王队啊,不叫这个名儿,人是后宫·甄嬛传……”
他就像开玩笑一样,话里头意味似有还无,“我看差不多。”
“哪儿差不多了?”她自个儿嘟囔着,声音放得轻小了,“俩意思压根儿是……那能一样吗,纠正一下,是后宫·应念传。”
“我们队长又没看过,”柳非在旁痛苦地说,“应贵妃,你放过皇上吧。”
“哎,”她顺着台阶下去,嬉皮笑脸道,“都听柳贵妃的,柳贵妃万福金安。”
“得,您还是把我贬为庶人吧。”柳非说。
“别闹,好好看下面。”最后是王杰希说,就算是这一篇儿翻过。
两队的小女孩儿被大家长抓走了,这回应念规规矩矩地坐喻文州旁边看底下夜雨声烦剑招果敢,步步紧逼,狂剑士抓住时机开了狂暴开始反击,颇有那么点儿反客为主的意思。
“小念觉得他怎么样?”喻文州问,语气仍然是那种轻飘飘的温和,细雨绵绵一样的人,无声润物,细致到手指尖。
她随口道,“谁?楼哥?啊不是,我说斩楼兰呢。”末了反应过来,还能问谁?黄少天吗?只能是楼冠宁的斩楼兰。
“就那样儿。”她中肯地评价,“新人水平吧其实就……真不是我打击人,队长你知道楼哥是我哥朋友,顶顶亲近的发小儿,但这是事实,他可能还赶不上小卢呢。”
她是说卢瀚文,青训营里头势头突起的新秀,玩剑客的,年纪小得不行,放年轻小孩儿扎堆的青训营里也能说是最小的那个,小男孩才十三四岁,将将上初中的年纪,但她此前听了一耳朵经理和队长的闲聊,说是小卢有望于下个赛季出道。
我靠,年少有为。当时她心里头想。
干电竞这行的是不是都太年轻了?又或者说,职业寿命太短。她又能打到什么时候呢?叶秋韩文清那样的十年老将也是少有,人生本就没几个十年可以消磨,遑论是燃烧双手寿命的职业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