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
说,你们队里小高咋回事儿?王队又干嘛呢?”
这下轮到微草的人肃穆了,神秘兮兮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还是柳非心里头挂念着往日交情宽容地多说了一句,说的还就三个大字:不可说。
佛曰:不可说。
应念黯然离场,回蓝雨那边之前说谢谢,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这会儿他们就又都热情起来了,嗨甭客气,都老乡嘛咱们一家子人,下回再来啊。
谁跟您客气了我说?她无语,冲他们招手,拜拜。转头跟黄少天复命,愧对组织没套出来话,他们嘴巴比那什么还严。
什么什么,哪什么?黄少天说。跟我打哑迷吗,要玩脑筋急转弯吗?要不我先考考你吧,请听题——
“滚蛋,谁跟你玩儿这个了,小孩气儿的。”她没好气儿地说,拍了一把他肩膀,食指伸出来抵着那一块的骨头,轻着力道往后推,但当然不能撼动分毫,“他们心里估计也没数吧,看那表情是自己也……唉,王杰希自己的主意,可能。”
后脚喻文州就说了,战术大师分析道,王杰希是在让高英杰,还是不着痕迹的让,给小孩儿树立信心呢,用心良苦。
应念有点感动了,但她问黄少天,“天儿,天儿哥,怎么没见你给我树立信心,让我赢一回啊。”
“哇什么称呼啊,怪的,你正常点啊快换回来,欺负我不会发儿化音啊,”他先说,然后得意洋洋起来,“你不懂了吧想输很难的,我什么水平啊你看,要输还要有水准,这可是一门技术活……”
“哦,”她点头,又笑,懒懒散散的,肌容鲜妍都抿在这一个笑里头了,摇曳风情,“技术活儿,对你来说有难度了所以?”
他也想要她滚蛋了,但这话在嘴边车轱辘转一圈儿,最后没发出来,把那俩音节吞下去了,还是那句话,谁忍心凶大熊猫似的,尤其他们蓝雨盼星星盼月亮,几个赛季才盼来这么个姑娘,管她叫宝贝也不过分。
那天李轩还侃他,说你们队里头这姑娘是不是宝贝得太过分了?黄少天一本正经跟他说,你们队里要是也有姑娘也是这么回事。
结果人家说可别,蓝雨的诅咒,这福气我不要,我们虚空青训营好歹也有女孩子的,哪跟你们似的?把小应抛出去不还是和尚庙。
黄少天怒让他滚了,但也没真怒,他们四期关系好,同期爱勉强有点的,过后李轩又说,哎那你不得防着点,好不容易有个姑娘别叫狼叼走了。
黄少天心虚了,说的什么话。李轩说,那你看,满联盟统共这几个姑娘,啧啧,狼子野心有的是。
这话他反驳不了,但要说狼子野心,跟他没有似的。但这玩意不能说出来啊,因为李轩下一句话就是,那都老牛吃嫩草的,你看紧点儿。
哈哈,他妈的,人家好心提醒,结果把他自己也说进去了。
黄少天嘴巴闭上了,过会儿又张开了,到底没能闲得住,信誓旦旦跟人说那肯定的,我看着呢。
看着谁呢?先管住自己吧。
微草大小俩魔道打到最后全场静默,那个将魔术师逼到再难翻盘的熔岩烧瓶,扫把横飞势不可当,地图死角逼仄一方天地,最后王杰希的角色先一步倒在火海里,宛如祭奠,火种传承到年轻人手中。
比赛场上高英杰显然愣住,站起身来飘忽地走到赛场中央,分明是取得胜利的人,脸上却不见半点光荣,脑袋都深深低下去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直到王杰希高高地把他的手举起来,说,肩负起微草的未来。
小魔道扛着未来两个大字骑着扫把往前飞了,肩膀好重,可是他飞得很稳,受得住。
喻文州站起来给王杰希鼓掌了,同为一队之长,他这个人又是以七窍玲珑著称的战术大师之一,哪会不明白王杰希打的什么算盘,他把腰弯下来匍匐着搭一条稳健的大桥出来,叫新人踩到他的后背上,亦步亦趋往前走又逐渐稳住。
他这个人好像总是这样,把微草扛在肩膀上,前人后人都踩着他的背往前走,没有魔术师了,王不留行似乎也将要易主了。
但王杰希会一直在的,他的名字已经融入到微草的灵魂里了,往后多少个赛季过去,人们再想起来他都说,这是微草最好的队长。
方才喻文州和黄少天也讨论了一波,应念是听明白王杰希这个人用心良苦了,她本来也想跟风给人鼓掌,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她好像没这个资格。王杰希不是作秀,其实不需要掌声,看在心里就够了,不必要开口。
王杰希很快回来了,面色平静,身后跟着个小尾巴似的高英杰,前者显然心态没有很大波动,后者也终于从那种魂儿都丢了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眉眼之间又沉进去许多坚定。
等他回来,挨上座位应念才给他小声鼓掌,笑嘻嘻地说,“王队,您厉害。”
“甭在这儿贫了。”他说,还是那副平静样子,眼睛里偏又揉了点笑意进来,仿佛碎光,“那我哪儿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