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筱
着什么主意!”
知道瞒不过她,安启辙只得禀退左右,让她附耳过来。
一阵耳语后,谢漪澜惊地睁大了眼,喃喃道:“怎会?我瞧着京都并无什么异样!”
安启辙摆手,不赞同道:“若是你都察觉到异样的话,宫里那位的情形可想而知,如今他身体欠安,大崇殿里里外外又换了个遍,便是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先前我还有些诧异为何要命洪堡为帅,其后又大肆清洗大崇殿,如今看来,不过是知道自己的状况,提前动手罢了。只是...”
说着他目光忽地深远起来,谢漪澜听得入神,随口问道:“只是什么?”
安启辙抿着唇悠悠一叹,“只是,他还是低估了他那两个儿子,就算清洗整个大崇殿又能如何呢?该来的还是要来,要怪只能怪他眷恋那个位子太久,迟迟不肯下决断立下储君,一味弹压平衡,以为两王相争,便能双方制衡,却不知制衡久了便会适得其反,反而让那两位各自养出了天大的野心来。”
皇家无真情,就是亲如父子兄弟,在权力面前谁又会把那点微薄的血缘牵绊放在心上。
谢漪澜静默良久,搓着发冷的双手重新把汤婆子拢在袖中,“苦了嘉懿那丫头了!”
成了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新皇登基为了巩固前朝后宫势必要进去许多新人,那个位置看着尊荣可身为女子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败了便是身死族亡的下场。
在她看来,哪条路都不是坦途,反而有些庆幸安秋鹜与将军府定了亲事,听说那位昭毅将军身边连个婢女都没有,算是洁身...
呸!
她堪堪回过神,懊恼自己胡思乱想想岔了,竟觉得穆晋安是良配!
“说起来,这些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还有,先前我寄到西北的信你可收着了?这位昭毅将军属实有些混账,依着我的意思,这门婚事本就是权宜之计,不如等事情尘埃落定,便退了这门婚事另外替秋鹜择一如意郎君,只不过到时候得侯府出面退婚,还要列出昭毅种种不堪行径让大家瞧瞧,不把侯府放在眼中,我便让整个大将军府在京都无立足之地!”
她紧紧盯着安启辙,说得义愤填膺,那是她的秋鹜,是她的女儿,自然不能受一分一毫的委屈。
安启辙被她看得心慌,打着哈哈借口洗漱休整一番,就是不答她这话。
“安启辙!”
“你躲什么!老夫老妻的我会不知道你?心里一藏着事连看我都不敢看,撒谎永远也学不会,说,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事关我的女儿,你要是不说,我就先动家法再拘着二丫头,别说嫁人,我让她这一辈子出不了秋霜阁的大门!”
涉及到安秋鹜的事,她整个人便显出几分歇斯底里的疯劲。
安启辙拿她没办法,头疼地揉着两边的太阳穴,见她怒气犹在,只得拉过她,好生安抚。
“信,我收到了,正是因为这封信我和父亲才从皇后的态度中摸出几分头绪,中宫那位你是知道的,最是会审时度势,若不是陛下病重,她也不敢如此敷衍此事,另一方面,早几年她便与怀王有些牵扯,我和父亲一合计,便借由退婚书一事,带着秋鹜先行回来,一则敲打穆晋安,二则或许这对于秋鹜来说是一个机会。”
“什么?”
“什么敲打?什么机会?你把我说糊涂了,退婚一事只是敲打吗?还有秋鹜,这和秋鹜有什么关系?”
他就知道,这些事环环相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总会扯出其中埋藏最深的实情。
本想着等一切都结束,再告诉她关于秋鹜的身份,如今说到这个份上也只能全盘托出。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知道后千万不可动气,更不可怪罪秋鹜。”
谢漪澜捏紧汤婆子的手柄,深呼一口气,“你说!”
“当年咱们为了女儿求到了太医院院使魏乙门上,你还记得吗?秋鹜就是魏家唯一活下来的骨血,魏乙的女儿魏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