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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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玖和戴沐白并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回来，史莱克学院没有门禁时间，也没什么夜不归宿的惩罚，两个人在街上转悠了好一圈才回学校，然后正好遇到了在校门口的宁荣荣和负责安慰她的奥斯卡。因为宁荣荣的事情，今夜的课程两个人并没有参与。阿玖心情好，挥着手跟两个人打招呼，奥斯卡后知后觉地回了声晚上好，倒是宁荣荣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只是一直盯着阿玖，欲言又止。这眼神过于明显，导致阿玖根本不需要多在意对方也能发现这个小姑娘的介怀。

阿玖拽了一下戴沐白的袖口，低声问道：“她是不是想吃蛋糕？”

戴沐白低头看她：“你是不是在装傻？”

阿玖皱眉，正打算说点什么，戴沐白就轻咳了一声，把话给改了：“看起来是的。”

阿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琢磨着戴沐白这人在外漂泊四年还真是变了不少，单不说平日里说话的语气和部分性格，就是原来在星罗那个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会顺着她的习惯也改了。但这并不算什么坏事，曾经的戴沐白因为夺权被压力束缚着，即使跟她相处的时候，也有化不开的沉重。

她自己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晚上趁着月黑风高利用云场揍一顿戴维斯就行。但阿玖实际也知道她没办法彻底理解戴沐白心里的痛，就像是她借尸还魂的那一晚上对上的那个让她记忆犹新，悲怆而绝望的眼神——这都近十年了，她盯着戴沐白的眼睛看的时候，还能闪现出那些情绪。

阿玖自觉上辈子的自己真的活得顺条，队友和睦，老师靠谱，家里面又只有她这么一个闺女，父母虽然看起来不那么正经但也都是宠她爱她的。那一眼的时候，她真的没办法明白这么年轻的一个少年，会有这么厚重的感情。

这会儿倒就像是个普普通通的世家公子哥儿，轻松得像，轻佻也得像。

阿玖见宁荣荣一直盯着自己，就全当不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从戴沐白提着的袋子里面拿了个用礼盒包好的，几乎算是小碎步跳着到了对方的面前，伸出手，“喏。”

宁荣荣愣着：“什、什么？”

阿玖低头看了一眼，确定盒子上没写明到底是什么东西，及时收回想要看傻子的眼神，扭转为一个笑容，她道：“是蛋糕呀，”阿玖怕宁荣荣没有反应过来，又补了句，“给你的。”

宁荣荣从来没有面对过阿玖这种性格的人，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她眨了眨眼，本来想说的话直接就被堵了回去，见阿玖一直伸着手，似乎是铁了心地要给她，只是迟疑了一下接下袋子，“谢谢。”

蛋糕在索托城算是稀罕物，几乎是只提供给贵族的，阿玖想吃的那些还是看在‘冰清玉洁’的戴少的面子上才买到。

阿玖其实挺喜欢宁荣荣的，毕竟入学第一天和赵无极的对战，对方的眼神与最后的行为给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深刻到她一度觉得宗门里面出来的小姑娘能有这种韧性——甚至都要比得上朱竹清了——实在难得，只是第二天的原形毕露实在让她有些咂舌。

但这也不妨碍阿玖对宁荣荣有好感，先不谈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就单是从利益角度而言，和七宝琉璃宗走得近是好事——就像是她上辈子和队里面那位七宝琉璃宗的小姑娘混到一打架对方的增幅准第一个落在她的身上，还受了队内真正的冲阵强攻系不少抱怨——更何况，阿玖在星罗皇家那几年，什么嚣张跋扈的人没见过，有些人是真的被权力和欲望激红了眼，心真是黑的，比起他们，宁荣荣就像是个被宠坏的小公主，虽然任性，却也愿意展示出自己的善意。

阿玖：这么一想更可爱了呢。

阿玖问得很直白：“心情怎么样了？”

宁荣荣实在是不擅长面对阿玖这类人，她所有的话问得都很直，就恨不得把大家都避讳的事情放在太阳下正面方面都晒一晒，然后再给每人瞧一遍，还能傻乎乎地问你们为什么不知道呀。她咬了咬下嘴唇，“还好。”

阿玖：“看起来不像。”

阿玖的话要随便换个人来说都会让宁荣荣觉得难听刺耳，可偏偏这人说得毫无恶意，在像是在复述什么理所应当的事实。宁荣荣表情微变，正准备反驳，就看到阿玖歪头弯了唇，眼神亮晶晶的，忽地就打了个响指。

被晾在旁边的戴沐白一手提着几个装蛋糕的袋子，一手叉腰，从心底翻涌上来一股儿无奈劲：又来了。

“我呢，初来乍到，身上没什么东西，”阿玖走了两步，正欲到宁荣荣的背后，对上奥斯卡的视线，正打算开口，对方却自动给她让位置了，“往天上看。”

宁荣荣虽然不太适应阿玖主动靠得这么近，却还是跟着阿玖的话往上看。这本来是一个看不见月亮的夜晚，厚实的云遮挡住了天空，昏昏沉沉的。可此刻，那些云却像是听了谁的号令，慢慢地散开，露出皎洁的月光。

大地被洁白的光照耀，奥斯卡和戴沐白都没有说话。

宁荣荣微微瞪大眼睛，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