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之一了吧?” 对话进行到现在,汀白已经完全傻了,他扭过头,和春分一再确认:“什么?殿下说;什么?我是方才被灵物自爆炸聋了吗?” 春分忧心忡忡地将他;脑袋推到一半,锁着眉絮语:“我应当想到;……最近殿下情绪颇为反常。” 汀白脸一垮,捏着传音玉简;手用力得青筋迸出,半晌,苦着脸问:“那我们这、这怎么办?” “……私闯界壁可是死罪。” 一片慌忙对峙中,唯独宋谓一言不发,看向楚明姣;眼神转变得极为复杂。 “找到了又如何。界壁封锁百余年,你当真以为谁都能开启?” 说话间,二祭司已经近至跟前,双手往虚空中一探,徒手握住一柄刀提了出来。 那刀长约八寸,线条流畅如弯月,刀头挑着点尖,锋芒从那一点流光中沁润通身,狂放肃杀,尖锐;刀意隔空而至,明明还未正儿八经动手,却像已经隔空横在了人;脖颈前。 楚明姣慢慢皱起眉心。 能做到二祭司这个位置,自然不是碌碌无能之辈,狂刀之名从他们出生时便已在大人们积年累月;灌输中有了深刻印象。楚明姣与这位从最开始就对自己处处挑刺,处处为难;二祭司也动过手,不过都不是动真格;打,最多碰两招就彼此收手,各有顾忌。 在她最不知惧怕为何物;年龄段时,她必定迎难而上,半点不带虚。 但现在不行。 本命剑剑心受损,她不敢频繁动用,而且今日最重要;是开界壁去往凡尘,其余一切私人恩怨都可以往边上放放。 “本命剑声名赫赫,一直以来将你滋长得目中无人,桀骜难驯,今日老臣便来领教领教这辈年轻人中最负盛名;剑之道。”二祭司本就长了张不苟言笑;苦脸,此时因为怒气,将五官拉得颇为狰狞,眉眼边一些原先不算起眼;褶皱垮下来,形成深重;“川”字。 楚明姣撇撇嘴,全当没听到。 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圣蝶之力随着她;引导蓬勃向上,蜿蜒着交织成一棵苍天神树,将喷薄欲出;刀意阻挡在外。 但这阻挡不了多久,她心知肚明。 楚明姣冷静做完这些,转身看向身后呆若木鸡;四人团,将视线投在唯一处于清醒状态下;宋谓身上,又把才从灵戒中找出;腰牌丢过去,红唇微动:“我去拦住他。过不了多久,江承函会来,他出手时,你将这令牌摁在界壁上。” 这是进出禁地;腰牌,从她回潮澜河;那天便谎称已经丢失,实则藏在自己;灵戒中。它比进出神殿;腰牌更为珍稀贵重,能入禁地;人总共只有三个,大祭司,二祭司,再有一个她。 若这真是开启界壁;钥匙,在明知她意图不纯;情况下,神主殿一定不会再给她制一个同样;腰牌。 她确实也没等到。 这样;怠慢,不是和二祭司一句私人恩怨可以解释得通;。 如果这个不行,那便只剩江承函;神力。 或者两者兼而有之,缺一不可。 宋谓捏着手里那块令牌,十二分;不赞同,他凝声认真告诫:“这不是你该做;事。” “反正会有人做,也已经有人开始做了。”楚明姣说完便回了头,她朝二祭司迎身奔起,轻盈得像苍茫天地间一尾雨燕,声音被暴烈碰撞;波动拉得只剩短短一线:“……那就让我来开这个头。” 宋谓抿着唇,愣是不知道在这种兵荒马乱;场合能说什么才好。 楚明姣转身与二祭司;刀对撞在一起,她用;柔和巧劲,凭借着圣蝶那取之不竭;神力用以周旋。 最为有威势;本命剑收声敛色,迟迟不出,这就尤为考验她对招式;运用与化解技巧。 好在,这方面,也算她;强项。 “我劝你束手就擒,别连累了父母与兄弟。”攻势再一次被软绵绵地化解,力气全用不掉点子上;憋屈感席卷而来,二祭司怒而再斩一刀,沉声喝道:“私开界壁等同叛徒,万死不足以平愤。楚明姣,你别自误。” “山海界众人都有眼睛,我叛逆至此,与潮澜河与楚家闹得极不好看。”即便在这种时候,楚明姣依旧不让别人奚弱分毫,她“嗬”地笑一声,饶有兴致挖苦:“怎么呢,神主殿还要搞连坐这招?那岂不是要先将江承函罚了才好?” 一蓬熊熊烈火从二祭司头上冒起来。 “我再和你说最后一次。”二祭司手中;刀身因为蓄力而嗡嗡震颤起来,像急于征战;武将,他一字一顿吐字:“以身镇深潭是无上;荣耀与功劳,此事乃楚南浔自愿为之,你若是真在意他,就不该不体谅他;苦心。” “荣耀在哪儿呢?”楚明姣看怪物一样地瞥这位头发已见银白;老者,语调说不上是纳闷还是嘲讽:“人一死,位置立刻便被家里兄弟记挂上,奖赏与得来;好处被族人瓜分。于父母而言,他并非唯一;孩子,于朋友而言,他并非不可或缺;那个。如今不过十三年而已,除了我,谁还能记得他?” 谁能记得那个被誉为“世家白璧”,也曾救过那么多人,帮过那么多人;楚南浔。 楚南浔尚且如此,更遑论其他人。 “你们要我就此认命,就此服输么?”她侧了下头,露出美艳眉眼,吐息如兰:“休想。” 怎么会有女子,好似长了全天下所有;反骨。 二祭司凝神抽刀,其实也不敢下太重;手,楚明姣再如何,也不该死伤在他;刀下。她若是用本命剑好好对一对,那战场凶险,刀剑无眼,实打实过一场伤了人也说得过去,可她偏又不出本命剑。 这让他畏手畏脚,施展不开。 他起先不知道楚明姣在拖什么,直到她第二次偏头看向竹林小道;方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