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开学

，玩笑说，“很厉害，我连工资都算不对。”

“下次我帮你。”她笑着说。

周五的晚上，我在客厅看着书等李响回家，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手机响了。看是陌生的号码，我怕是打错，于是又等了几声才接。

“方老师，还记得我吗？高启盛。我怕李警官办案忙，所以电话直接打到你这儿了，不打扰吧？”高启盛一连说了大串，看似语气委婉，却没有给我留丝毫插话的余地。

会不会是关于那张照片，但如果我提出来，就说明心虚，正中他的圈套。于是我还是问，“有什么事？”

“方老师还是一贯的风格，直截了当。周日我哥哥百天忌日，如果您和李警官安警官不忙的话，能不能来最后送他一程？他生前总和我说，安警官和李警官是大好人，帮了他很多。您当然也有功劳。”他话音很轻盈，如果面对面的话，应该也看不出咬牙切齿，“就在旧厂街，地址他们知道。对了，我哥火化之后我买了个公墓，在西郊，桂花种植基地附近。”

胥村就在京海西边。桂花。高启盛步步都在试探我。

“我不清楚，要问他们。”不给明确的回答，这事还是要再想想，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方老师，那我等您消息。”高启盛很好说话，也没追着我一定要给个答复，就爽快地挂断了电话。

李响开门回来，看见沙发上我盖在薄毯底下，“累了吧，说了别等我们。”

我把高启盛的话转述给他们。

“那师父百天就是下周二咯？”安欣装作一副挑衅的模样对着李响，“一百天够不够你想明白？”

李响并不理他。

“去不去？”我问。

“去，为什么不去？相识一场，我也想送送老高。”安欣说。

京海的丧俗很注重整日，人去世二十四时内要不间断守灵，十天大祭，百天、周年都要大办。其中，百天相当于完成生死的交接，从此魂入轮回，再无痕迹。

与我想象中的不同，高启盛并没有大张旗鼓，只小小地在旧厂街的家里设了灵堂和一席便饭。宾客除了我们再没有别人。兄妹俩招待。

高启兰并不清楚我和李响的关系，只是听高启盛说过几句，因此见到我时还是很高兴。可显然她的眼皮是肿的，为高启强流了许多泪。那是她的大哥，怎么会不哭呢？

“在京师学医啊？好，好，治病救人，为社会做贡献。”安欣听高启盛说了小兰的学校，举起酒杯示意，然后一饮而尽，“和我们方穹是一个学校吧？”

高启兰给他继续倒酒，“嗯，师姐原先很照顾我。”

“缘分，都是缘分。”几杯下去，安欣显然已经有点醉了，李响收了他的酒杯，只让喝茶。“老高能培养出你们两个大学生，不容易啊。不容易。就靠着卖鱼，一条一条杀，把你们俩培养出来的。”

高启盛笑到，回忆起了往事，“是啊，我哥刚开始卖鱼那会不会照顾，鱼死得特别快，我和小兰天天吃死鱼，都快吐了。”高启盛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红烧鱼，“今天这个绝对是活鱼，现杀的，你们吃。”

“鱼生意不好做的。”安欣说，似醉非醉，“你哥那个摊子给了唐小虎对吧？”

高启盛一点也不意外，表现很是自然，“对，但是他也做不好，听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老顾客都得罪光了。这几天也不知道去哪了。”

“他到了医院想杀陈泰，让我们抓了。”李响说，筷子放在桌上发出不轻不重一声响。

高启盛表现出惊奇，“陈泰？建工集团的陈董？前些天出车祸那个？唐小虎和他有什么仇啊？”他喝了口酒，又说“你不知道我们旧厂街特别多退休工人，年纪大了一点小毛病就要命，更别说车祸，那就更严重了。我爸妈就是车祸去世的。你平时开车可一定得小心啊安警官，喝了酒，一会让方老师开回去。”

冷不丁地，高启盛提起了我。

“方穹会开车？”安欣问，李响也看向我。

我淡淡道，“京师旁边就有驾校。”

“对对，总到学校里发传单。”高启兰附和我说。

高启盛看向我，话里有话，“其实开车不难，难的是停，停在哪，怎么停，对吧？”

“走走停停，没什么难的。”我说。

气氛凝住了，高启盛打个哈哈，让小兰倒茶，“说起车祸，我想起来年初李警官是不是也遭遇车祸了？有人故意肇事是吗？好像就是唐小虎的哥哥唐小龙吧？兄弟俩还真是。不过都让抓了，善恶有报。”

李响抬起眼看了看他，不说话。

“是啊，善恶有报。”安欣低头吃着鱼尾，极为缓慢地说。

这顿饭所有人都吃得心不在焉，临走时，李响坐进了驾驶座，高启盛扶着要醉倒的安欣到车边，“我不如我哥，招待不周，几位见谅。下次换个场合，咱们高高兴兴吃一顿。”

高启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