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驿馆
我看,他是给那群人洗脚的吧,瘦精干巴,凭什么做我们的头!”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气,更有甚者拍桌起立:“咱们难道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吗?若他卷了钱财走人,咱们还要替他蹲大狱不成!”
“要不我们走吧!”有人提议。
“咱们不是拿着她未婚夫么……”
“你也不想想,我们在这要死要活地卖命,那死鼠精捏着人家的把柄要钱,本来我们跟他就不算亲厚,他如何会再冒着风险回来给我们分钱,只怕是早就一走了之了!”
“左右都是死!那怎么办!”说话这人眉眼耷拉,瘪着嘴悄声道,“早知道不干这票了,摸过来就说奇怪,从没见过哪里有这么多有钱人,谁晓得竟摸到京城来了!”他欲哭无泪,觉得自己骑虎难下。
“不如及时行乐,都是死,为何不快活死!那屋里头多少富贵人家的大小姐,换了平常,我们连人家的头发丝都碰不到,今晚……”他话音刚落,屋子就陷入了寂静,不过只一小会儿,便有不少人附和起来,到了最后,几个贼匪眼睛猩红,抄了家伙,浩浩荡荡地往羁押着众学子的屋子大步走去。
叶向洵割掉最后一个人的绳子时,众劫匪恰好破门而入。
众人看他们来势汹汹的模样,眨巴着眼睛不敢大声说话,纷纷向角落退去。
叶向洵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来人约摸七八个,身强力壮,他沉住气,冷声质问:“你们要做什么?”
众人皆没了绳子束缚,手里多多少少拿了些家伙什,木棒,筛子,有些小姐手里拿着十分尖利的簪子,总之这屋里能捏在手里的东西基本都被他们拿了。
打头那人冷笑一声:“今天都识相些,让爷爽快爽快!”他扫视一圈,望向角落里最瘦小的一个姑娘,正是平日里扒着门缝给大家传信那个,“你!出来,把爷服侍舒服了就放你出去。”
她脸上惊色一闪,面色煞白,颤抖着道:“我呸!你做梦!”
他特意挑了个最瘦最小的,没想到碰了壁,心中尤为不快,大步上前就想去人堆里将这姑娘揪出来,却被叶向洵挡住了脚步。
“没你的事,给我让开!”
叶向洵冷冷地看着他,脚下岿然不动。
那位国公府的公子见状立即上前,同叶向洵挡在一处,不肯相让分毫:“你们执持人质,勒索财物,肆意殴打,罪行如山,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天理昭昭,如何还能容你们在此!”
几个劫匪被他这一喝愣了一瞬,脸色黑红,更有破罐子破摔之势:“既然如此,我们更是什么都不怕了!”
贼匪叫嚣着扑上来,几个公子上前与他们厮打起来,也有贼匪趁乱溜进后方,一把抓住一个姑娘,正当他猥琐地笑着之时,后背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是方才那个瘦小的姑娘用簪子狠狠扎了他一下。
他恶狠狠地望过去,偏那姑娘瘦小,像只泥鳅似的溜得飞快,抓也抓不住。
屋子里混乱不堪,叫喊怒骂之声不绝于耳,有个劫匪失手捅死了一个公子,他望着手上的鲜血大声哭喊起来:“我,我杀人了!我杀人!我活不了了!”
那国公家的公子捂着被踹了不知多少次的腰腹,忍痛大声道:“在长渊,杀人奸/淫皆是死罪,你们莫再执迷不悟了!”
可惜这伙贼匪似乎是红了眼,根本不听他多讲,又往他头上狠狠踹了一脚,转头就逼近一个在角落里落了单的姑娘。
那姑娘瑟缩着哭泣,摇着头连连后退,那贼匪将刀往旁边一丢,提手就去松裤腰带。
叶向洵紧握着手里的柴刀,屋内不知何时起了火,他整个人只觉得面前的汉子重影叠叠,摇来晃去。冲天火光下,他心惊肉跳,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原本应该风平浪静的夜晚。
尖叫声不绝于耳,呼呼风声贯耳过,叶向洵只觉得脑袋空空,脖颈发凉,他深吸一口气定住心神,挥起柴刀狠狠一劈。
还是歪了……
怎么能又歪了呢……
姑娘尖叫一声,移开捂着眼睛的手时,只见面前的大汉已经转了个方向,恶狠狠地看着叶向洵
他先是摸了摸腰上的伤口,见到掌心猩红时便怒火攻心,一把上前扯住叶向洵的头发。
火舌肆虐着舔过屋内各个角落,火星四处溅落,大汉心焦气躁,抬手就给了叶向洵三四个耳光,昏黄火光之下,那汉子似乎被他的容颜惊了惊。
他目眦尽裂,扯着叶向洵就要往外拖:“弱得要死的,还喜欢英雄救美,爷要教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那姑娘见叶向洵遭罪,心中惊惧:“叶公子——”
叶向洵狠狠地瞪着他,心中恶心得直犯酸水,他咬着牙缓缓摸出袖中的小刀,奋力抬眼看向汉子扯着他头发的手腕。
正当他欲抬手狠狠刺下之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速度极快的箭矢,头部准确无误地尽数没入那汉子的额心,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