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额
他回头,看见她粲然一笑,“就这家吧,弟弟打扮得花枝招展些,好看。”
慕苍苍被墨晚晚拉着,机械地走入布庄。
“这位小公子好生俊俏!”两人一进门,就受到了布庄老板娘热情招待,她对着慕苍苍就是两眼放光。“比之前那两位前来买面具的公子都要好看许多呢。”
慕苍苍则是躲在墨晚晚身后,浑身警惕。
“面具公子?”墨晚晚惊讶地脱口而出。
面具公子竟有两位?
路半溪攥紧了手中的一沓黄纸。
“确定是两位?”顾明月凝眉看向店家。
店家打着手中泛着釉光的算盘,推了推眼镜,缓缓道:“是啊,原先我以为只有一位,谁知还有一位,穿得花里胡哨,跟白衣服的绝对不是同一人。”
那人来他的店里买过朱砂,摘过面具,那面具背后,是一双含情的眸,风流无边。
难怪……想到这,店家不住地握拳咳嗽。
难怪那么招人……墨晚晚看着一袭新衣的慕苍苍,不禁感慨,要是穿成这样走出去,不管是大街,还是小巷,绝对哪儿哪儿都有人抛来媚眼。
清润的少年气,又不失风流。
“这几套,都要了。”墨晚晚手一挥,老板娘即刻风卷残云给收拾好了,“两位慢走,下次再来!”
果然如墨晚晚所料,这一路上,回头率是真真高。开心之余,一丝酸涩的情绪浮上心头。
漂亮的壳子里面,是怎样的一颗心呢?
她拽了拽他的手,试探着问:“你……当时,那些人的死,你难过吗?”
慕苍苍偏头看她。
“就是,就是你发现自己想救,却无能为力的时候。”
“还有,那位妇人竟然投湖了,为了替儿子还债,你难过吗?”
她睁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那有什么。”慕苍苍神色晦暗,不知想起了什么,片刻又恢复了平静,“谁都要管,什么都管,修仙人也有累的时候。”
他看了看墨晚晚的神色,语气柔和了些:“姐姐不要自责,力所能及就好。”
他的目光,从墨晚晚的脸,滑向着天边的霞,思绪纷飞。
流浪的时候,病者死者常有,争食的残忍,人心的恶毒,不争不抢,是活不下去的。
是以,被淘汰掉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自己都照顾不了,何来余力照顾别人?
“至于那位妇人,血债血偿,此事也算妥当了。”他瞳孔猛然一缩,想起那时的白衣人,那时他的眼神,那时他说过的话。
慕苍苍敛了敛眸,开口问道:“你可知那日的白衣人,是如何消失的?”
“不知道。”
他敛起的眸又缓缓释开,映出天上的云卷云舒来。
墨晚晚却瞳孔缩了一缩,她忽然想起,原著中是谁祭的阵了!
不是那位妇人,是他!
原著里,慕苍苍为救顾明月,纵深跃入湖中,同时也发现了墨晚晚的心计,从那以后,慕苍苍就怀恨在心,明里暗里给墨晚晚使起了绊子。后期墨晚晚的死,说不定并非书中那样为爱殉情,而是另有实情。
想到这,墨晚晚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的性子……与外表实在不太相配。
墨晚晚眨巴下眼睛,在心里呼叫起来:“系统!好感度能查吗?”
沉睡许久的系统睁开眼睛,阴恻恻地飘来一句:“无此项功能。”
听到此,墨晚晚眼皮一耷拉,她再也没力气说话了。
无所谓了,随便吧,顺其自然,我开心就好。
飘忽的一双眼睛发现了路边一个小摊,横杆上垂下一排排抹额。
墨晚晚登时眼睛亮了,跑到摊前挑拣起来。
慕苍苍从思绪中浮出水面,跟在墨晚晚后面。
墨晚晚看中了一根薰衣草色的带子,她转过头盯着他,从头到尾将他打量了一遍。
看得他有些不自在,慕苍苍眨了眨眼:“干嘛。”
墨晚晚也不说话,只是将抹额举到他面前,眼神在抹额和他脸上来回横跳。
好看吗。慕苍苍不由自主地碰了碰自己的脸颊。
“小郎君,快七夕了,给心上人买条吧。”摊主适时地插话,干这行时间长了,察言观色成了基本功。
七夕了。慕苍苍闻言,心头一跳。他看着面前的少女,心里浮生一股暖意。
“不用找了。”慕苍苍伸手把银子一放,在摊主满是笑意的目送中携墨晚晚离开。
“晚晚苍苍,钱有宝家有动静!速来!”两人的识海中,路半溪的声音破空而出。
“等等。”慕苍苍正准备踮脚飞岩走壁,被墨晚晚拽住了手腕。
她拉起他的手腕,将薰衣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