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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灯火,唯我一盏(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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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亲自出城迎接霍不疑,顺便迎接文帝翘首以盼的程少商。文帝在宫中等得心急如焚,直到看见霍不疑携程少商安然归来,这才落下心头大石。梁邱起梁邱飞如实汇报少主公和少女君近些年的遭遇,文帝为此很是心疼。但是心疼归心疼,该问的不能少问。程少商见文帝一副千言万语的模样,很是头疼。便行礼“陛下,臣妇许久未见宣皇后,请陛下准允臣妇前去探望。”

文帝收敛表情“啊?啊!去吧去吧!神谙近来一直将自己关在宫殿内,鲜少出门,你好好看看她,解解闷!”

程少商行礼便去看望宣皇后,独留梁邱兄弟陪着霍不疑面对准备长篇大论的文帝。

文帝迫不及待地关心起霍不疑子嗣之事“子晟呐~你和少商成婚多年,怎得还没有消息啊!我都催了这么久!催了这么久!!”

霍不疑岔开话题“陛下,臣此番回都城打算重修霍氏坟茔与祠堂。臣……”

文帝根本不听霍不疑的话“朕不听!先回答朕,何时有消息?!”

霍不疑无奈道“此事,不急于一时。现戾帝余孽一事布局已久,该到了收网的时候。臣请求领兵剿灭戾帝余孽!!”

文帝气得踹了霍不疑一脚,依旧是脚很疼,而霍不疑照跪不倒。文帝表示竖子!!

无论外界多么纷纷扰扰,长秋宫内依旧悠然。如今的宣皇后已然卧床不起,心中始终惦念着程少商和霍不疑,之前尚且有捱到年底的可能性,但是现在看来,恐怕仅剩月余都难保。

程少商来到长秋宫探望宣皇后,看着病榻上的宣皇后,程少商端上自做的酪浆,亲手喂给宣皇后,跟宣皇后讲述这些年孤城发生的事。没过多久霍不疑也来了。夫妻二人陪着宣皇后,偶尔逗个趣儿,惹的宣皇后几次都没忍住笑。

到了夜晚,霍不疑请旨和少商一起留宿长秋宫。霍不疑和少商在偏殿住下,回忆之前住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回忆宣皇后的照顾与疼爱。

次日,医官言明宣皇后可能过不了今日,一众皇子公主连带着霍不疑程少商跪在内寝,屏风后的宣皇后面颊塌陷,蜡黄病弱,坐在床边的文帝不禁悲从中来,询问宣皇后是否还有何遗愿。宣皇后感慨往事不可追忆,亦然不可假设,倘若当年戾帝没有昏庸之治,或许文帝还是那个喜爱耕读的磊落少年郎,与心爱之人闲居乡野,出而作日入而息,就此平淡一生。

可惜事与愿违,宣皇后听从舅父安排嫁给文帝,导致三人都过的隐忍遗憾,所以她希望小辈们不要步自己的后尘,继而叮嘱程少商和霍不疑能和和美美,万事遵从己心,珍惜眼前。至于多年夫妻情分的文帝,宣皇后无悔于嫁给对方,却盼望来世不再相见。

随着话音消弭于唇边,宣皇后靠在文帝怀里,结束了自己可怜的一生。周遭的皇子公主,连同宫婢们同时大哭,发出轰然声响。程少商跌跌撞撞地走出内寝,像个迷路的孩童般,漫步目的游走在大雨之中,霍不疑紧紧跟在少商身后,少商昏倒在雨中,霍不疑抱着她直奔程府而去。

安顿好程少商后,霍不疑单独去偏厅面见程家夫妇,告知宣皇后已薨的消息“外舅外姑,子晟需入宫,有很多事情处理。还望外舅外姑好生照顾少商,医官马上就到,医官的诊断还望外姑派人告知子晟一声,子晟放心不下。子晟先行告退”说完便离开。程始和萧元漪连连应下。

萧元漪带着人给少商换身干净衣服,又仔细地为少商擦拭脸上的水渍。经过医官诊治,程少商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情绪起伏过大加之吹风淋雨才会晕倒。

萧元漪派人传了消息给霍不疑,霍不疑恨不得立刻返回程家,可宫中事务繁杂,不能立刻脱身。

次日一早,程少商醒来,便看见坐在床侧的霍不疑,眼角泛泪,甚是激动,少商起身,想要问宣皇后后事办的怎样。霍不疑“嫋嫋!宣皇后后事依皇后之礼操办,各部都会用心操办。嫋嫋不要忧心,好好休息。为夫我……我……”

霍不疑紧紧抱着少商,程少商很是不解“怎么了?是又要出兵打仗了吗?这次我就不跟随你一起去了,我想帮宣皇后完成遗愿”

霍不疑只是说“嫋嫋,谢谢你,我……我们就要做阿父阿母了!我……”

程少商楞在霍不疑的怀中,紧接着轻轻抚着霍不疑的臂膀“阿狰~我知道,从此以后霍家不止你一个了,以后啊~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儿。”

霍不疑只是说“自从遇到你开始,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两人紧紧相拥,抵抗世间所有的风霜雨雪。

不止多久,霍不疑再次开口“嫋嫋我明白你对宣皇后的感情。但如今你有身孕,我又即将带兵剿灭戾帝余孽。我实在不放心,等我得胜归来,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程少商有些失望,却又不得不考虑现实问题“阿狰~世间最美不过山河浩荡,万物自由,嫋嫋只希望护送皇后发冠回到故土之后,可以到处云游,赏春秋,识夏冬。”

霍不疑尊重程少商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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