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
夜与男子相会,若是传出去小姐你的名声就坏了,这洛京又不必边关,咱们营地里不管这些规矩,这洛京中的人家最看中的名声,你看那位长乐殿下,便是她贵为公主还不是因为常常看中别家公子就追上去死缠烂打而招致种种闲话……”
卫昭昭听着她的话,一时语塞,知道她是为自己好,更不忍心责备,甚至被她的话说得眼热。
她拍了拍楚月的肩膀,说着:“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不怕别人闲言碎语,我只要知道我自己如何便好了,你放心,我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一定要找桓大人,我也没想过丧期未过就嫁人,只是想先定亲而已,你随我一道去吧,我一定要在桓大人离开前见他一面的,我怕明日我去时他已经离寺了。”
本来她设计卫皎皎时还不知道桓玠也在,想的是前来调查的京兆尹也会追查下去,京兆尹是来了,但是还来了个卫绅,有卫绅在,这件事便不可能顺利,到时候还不是草草结案,如今唯一的出口是桓玠,这是她必须要去见桓玠的理由。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事,我去找桓大人,姑娘,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事情转告桓大人的。”
“我相信你,但是,这件事你说不清楚,只能我亲自去说。”
楚月看着卫昭昭这么坚定,最后咬着唇,妥协道:“那我们一起去。”
卫昭昭终于轻松地笑了笑,摸了摸楚月的头发,她答:“好,我们一起去。”
夜色深沉,两人在确定没人看到后悄悄出了门,一路往桓玠居处而去。
到了桓玠居住看到里面还灯火明亮时,卫昭昭才觉得眼中的光亮也如那灯火明光一般。
只是还没近至偏殿,便被一青年拦住。
“二位姑娘,前方不能再过去了。”青年冷冷地说。
楚月把卫昭昭拦至身后,做出一副很凶残的模样,道:“是你谁?拦着我们做什么?”
卫昭昭把楚月又扯到了自己身后,笑吟吟地对着青年说:“云鹤公子,我有要事求见你家公子,望你能前去通禀一声,就说宣平侯府卫昭昭求见,是为昨夜山匪之事而来。”
云鹤见着卫昭昭那明媚的笑容,一下子耳根都开始发烫起来,不敢与她相视,只道:“我去问一下公子。”
已经走了好几步后他才将屏住的呼吸释放,心里暗暗叫苦,怎么就答应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惹公子生气,这么寻各种五花八门的借口寻他们家公子的姑娘多如过江之卿,偏偏这回这一个是其中最为绝色的,害他一时迷糊。
他踱步了有一小会儿才进了殿去,想着大不了被罚练体,总不能叫人家姑娘久等。
桓玠还在处理公务,见着云鹤进来,捏了捏眉心,停下了手中动作,等他说话。
“公子——”
却是喊了这么一声后就没有下文了。
桓玠只好眼神催促,是话不想讲一句的。
“公子——”
桓玠继续耐心等着。
“公子——”
“云鹤,”桓玠声音没有起伏地喊了一声,“有话就说。”
“公子——”云鹤抬头,视死如归。
这会儿桓玠是眼中已生了些火气,正要开口叫人滚出去,云鹤开口说话了。
“公子,宣平侯府卫姑娘求见,说是有关于山匪的事要同你讲。”说完了这话,云鹤觉得身心都顺畅了,只小心翼翼等着他家公子回话了。
桓玠眉角一抽,望了望外间依旧暗黑的夜色,问:“你说谁这时候要见我?”
“宣平侯府的卫姑娘,卫昭昭。”
“不见。”
桓玠说话声音刚听,门外阶下已然传来人声:“桓大人——”
是清清脆脆的女儿家的声音。
云鹤听到声音,脸皮抽搐,不敢置信地回头往外看去,而后又硬着头皮转头回头看桓玠。
桓玠望了一眼云鹤,面上似笑非笑,他本来就有些邪气的眉眼因着他这神情将那份邪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从桌后起身,再也没看云鹤一眼,走过云鹤身前时只带起了一阵凉凉的风。
卫昭昭没有进门,只撑着伞停在阶梯之下。
桓玠站在门口,负手而立,他此刻心情很差,恰好还撞上来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卫姑娘,不维持什么君子风度,冷冷赶客:“夜深不留客,男女有别,卫姑娘请回。”
“桓大人,深夜烦扰实非我愿,但我必须要来这一趟,”卫昭昭递出了手中信封,“这是我记下的关于昨夜闯寺那山匪的事,请桓大人一定仔细阅看,我曾在西台城见过那山匪,听到他们说奸杀分.尸,又又见到他和一位衣着打扮贵气的妇人说什么知道他们的秘密,提到什么克扣军饷,他们不救他他就要上洛京告秘,后来我发现那位妇人是兵部尚书夫人的妹妹,我父亲亡于现场便是因为军资粮草滞后且不足,支援迟缓。父亲曾留下遗言让我不要回京,可我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