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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地张了张口表示自己想说话,黑衣人却趁机迅速将一颗不知道什么药丸送进了她口中。
她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不愿吞下,却被掐着下颌被逼迫吞下,那黑衣人又去拿了桌上茶水灌她,她奋力反抗最终还是被迫吃下来那颗药丸。
此时她眼尾已经被逼得生出一抹红,眸光湿润,是十分惹人怜惜的模样了。
这个没有一句废话只专心行动的黑衣人自然就是上官令仪,而夏莹在外边望风。
房中烛未灭,上官令仪借着烛光盯着卫昭昭的脸瞧,心想,这事果然不能交给其他人,只能她自己来,看着这一张脸恐怕没有谁会忍心对她痛下杀手。
便是我对不住你了,卫昭昭,时至今日,我是如何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从哪里下手都失败,只能轮到你这里了,这么多年,也没想过要你死,如今你是不得不死了,谁叫你要回来呢,你以后的日子也不是什么好日子,死了也好,上官令仪心里对卫昭昭说着,一遍遍类似的话,不知是在说服谁。
上官令仪思绪继续转着,真是人间难得的绝色,如此美人,真不忍心去割她的喉,刺穿她的身体,她死也应当美丽的死去,不要被破坏了这副皮相,被烈火烧成焦尸的死法太丑陋,不适合卫昭昭这等美人,穿肠烂肚的毒药最适合,她能带着她绝色的容颜死去。
上官令仪把卫昭昭抱到了房里的床上,将她摆弄得十分规整庄重,而后她又坐到了不远处的凳子上,静静地坐着。
卫昭昭流了两行清泪,泪水流入了她的鬓发,她心里哀戚地想着,爹,终究不孝女没能将你送回侯府,你死得这样蹊跷,女儿也没命弄清你的死因了。爹,娘,女儿这就来和你们团聚了。
驿站外,一阵狂风骤然吹起,呜呜呜的风声有些渗人,吹得灵幡翻飞。
两个守棺的护卫对视了一眼。
“这风怎么生得如此怪异。”
“不就是一阵风,哪里怪异,你在疑神疑鬼什么?”
驿站里,房间内。
卫昭昭瞪着眼睛挣扎不能,只能安详等死,上官令仪亦静坐在不远处在等卫昭昭死。
一炷香后,卫昭昭断了气,嘴角流出了一条血流,不甘心地瞪着眼睛,却没有一丝挣扎的模样,她也根本不能挣扎。
上官令仪斜睨了一眼被风吹打得砰砰响的窗边竹帘,起身走到了床前,居高临下看着卫昭昭的脸。
她拿出了一方绢布帕子,伏身为卫昭昭擦去了嘴角血流,叹息着手掌覆上卫昭昭那双死不瞑目漂亮得惊人的美眸。
“安息吧,卫昭昭,如若你要索命,我等着你。”
上官令仪手掌往下抚了一下后离开,卫昭昭那双眼睛还是闭上了,只能看到她浓密卷长的睫毛。
上官令仪又双指探了探卫昭昭鼻息,切卫昭昭的脉,最后还不放心地手掌摁在了卫昭昭心口,低声道:“得罪了。”
确认卫昭昭已经死透了之后,上官令仪不再逗留,迅速离开了驿站。
更深露重,夜色朦胧,不知何时几线淅淅沥沥的春雨绵绵落下,浸湿了人间芳菲。
上官令仪面色并不怎么好,虽然被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也没人能看到。
她最后看了一眼卫大将军的那一方棺椁,感受着春雨淋在她身上的冷寒。
这位卫将军大概恨不得掀开棺材板冲到她面前来掐死她罢。
人都杀了,杀了便是杀了,无论什么后果她都受着就是,不忍心是一个杀手最不能有的情绪。
夏莹跟在上官令仪身后,察觉到了自己主子此刻心情是不太美妙的,她有些纳闷,自己主子心心念念一定要杀了卫昭昭,如今卫昭昭真的死了怎么却是这般并不如何高兴的模样?
一时无话,二人沉默行于夜色中。
嘚嘚嘚——
有马蹄声自远而来。
上官令仪停步,伸手拦住了夏莹,二人一瞬间就隐入了更黑暗的地方去。
那声音越来越近,这深更半夜的竟然有人打马过街,而且看那样子还是往驿站方向去的。
为首那人一袭玄色锦绣华袍,身后那人一身玄色劲装。
马儿跑得飞快,一转眼已经只能看到两人背影,没多久,两匹马一起嘶鸣,马头高高翘起,两人皆是拉着缰绳“吁”了一声,是在驿站前停了马。
上官令仪看着前方那个身影,蹙眉道:“殷承勖,他怎么会来这里?”
殷承勖,原书中一个同样着墨不太多的角色,但是这个着墨不多和上官令仪这种着墨不多不是一回事。
殷承勖是齐国公府的世子,大盛朝的战神,他一生戎马,战无不胜,为大盛开疆拓土,将对大盛虎视眈眈的匈奴、回鹘打得屁滚尿流,退守千里,臣服大盛,年年进贡大批黄金白银珠宝美人以求太平。
是以虽同样是只有寥寥几句描写,这个角色却得到很多读者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