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我明白了，所以说，厕所垃圾桶中没有燃尽的香烟会点燃厕所的帘子，导致那里充电的电子设备一起燃起来，进而引发火灾。火灾当中除了你其他人都离开了，而我跑进来救了你，整件事是这样的吧？”

店员抱着胳膊趴在墙上说道，好整以暇的看着柳如伶。

反观柳如伶，她小心翼翼的缩在店门口，一直用眼神警惕的盯着吊灯和厕所，就好像下一刻就会发生火灾。

“是的，你说的没错。”柳如伶快速的点了点头，又瞟了一眼店员身后的吊灯。

“那么，你有试过将烟头处理掉吗？”店员再度抛出了问题。

“我试过，没用，就算把烟头浇灭、插头全拔掉也无济于事，它们会重新出现在原地，造成火灾。”柳如伶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将自己循环中的一举一动全然拖出。

店员全程安静听着她的复述，若不是他的眼睛又眨过，柳如伶差点以为他睡着了过去。

说完之后，柳如伶有些不高兴的扁扁嘴，正打算用手在他的面前晃晃，确认下他是不是真的没听，没成想他却在自己动前转过身去，朝着柜台径直走去。

柳如伶见他离开，差点叫出了声。

他怎么能这样？！不认真的听自己的话就算了，还听完就走掉了？！

但柳如伶终究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毕竟他总归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点事情她尚且还能容忍。

柳如伶跟着店员走到柜台前面，只见他来到操作台前忙前忙后，竟是做了一份奶茶。

就在柳如伶纳闷没有顾客上门之时，店员手中的奶茶递给了她。

“啊？！”柳如伶诧异的抬起头来，盯着店员的脸，不知所措的接过了他的奶茶。

“我看你渴了，”店员清了清嗓子，见柳如伶不接话，别过眼去解释道：“送你的，不要钱。”

柳如伶又惊又喜的捧着奶茶，一口喝了一大口，然而另她失望的是，她能感受到喝下的过程，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味道，而且口感全无，味同嚼蜡。

柳如伶平静的放下了奶茶，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前方，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没有味道吗？”店员就好像事先预料到一样，向柳如伶问道。

柳如伶苦恼的点点头，看来在这里她全方位的都是个局外人。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她的手上夺走了奶茶，柳如伶再抬头之时，竟是看见店员又重新拿了一根吸管插了进去，当着她的面深深的喝了一口。

“诶诶诶？！”柳如伶彻底搞不懂了，这个人到底是在干什么？！怎么会当着她的面若无其事喝这杯奶茶，而且还一脸认真！

“我喝得出味道。”店员皱起眉头快速的点评道。

“这不挺好的吗？说明你和我不一样，你还是正常的。”柳如伶干巴巴的打着哈哈，有些局促的看着店员，担忧着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一点，再次被店员所怀疑，失去他的信任。

“......”店员一时间安静下来，看了柳如伶一眼没有说话。

柳如伶迫使自己嘴角上扬起来，让自己看起来更轻松一些，但通过店员眼睛的反光来看，结果并不理想，甚至看起来更遭。

“嗯。”不知过了多久，柳如伶从店员的喉咙里听出来一个音节，很低甚至听起来不像是一个回答。

但当柳如伶回过神之时，店员已经转头走向了厕所，将烟头和插头都处理掉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不是说了没用吗？”柳如伶安静的等他走了过来，方才朝着他提出了自己疑问。

“验证你的说法，看我是不是真的能影响这里。”店员轻声回答。

柳如伶迟疑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插头，心里不免有些怀疑，毕竟她那次做了之后，并没有相应的作用。

“而且，我不认为我很正常，若是正常我恐怕就不会与你进行正常的对话。相反，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比你异常的多。”店员缓缓摇了摇头，笃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柳如伶听到他的话愣住了，柳如伶完全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她轻笑了一声，只觉得店员或许只是在安慰她。

“说真的，在找到你之前，我以为我陷入了永无止尽的梦魇，比起循环，更像是个一直重复的梦中梦，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的，甚至怀疑起了我自己的真实性。”

柳如伶抬起头来，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容，继续道：“你的出现让我安心了不少。不管等会儿发生什么，我都想先和你一声，谢谢。所以，不要有任何负担。”

说完，她再次绽放出了个璀璨的笑容。

店员一时间愣住了，眼睛映照出柳如伶的笑颜，嘴巴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能含糊应了声：“嗯。”

“说出来的感觉真好，就算再死一次，都感觉值了。”柳如伶如负重释的说道。

她当然害怕死亡，即使经历过了十次她也不会对此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