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踪影
略显阴暗的森林中。
眼看黑衣青年紧接着就要进行下一步,将绳子套到白鸟任三郎的脖颈上,佐藤美和子不得不举起枪来,冲着上川凛大声喊道:“不许动!”
黑衣青年听到这一声喊后,果然一下子怔住了。他不用转头也知道,他的身后必定已经布满了警察。
感谢这位嫌疑人选用的凶器是绳子而不是刀:如果是刀的话,警视厅众人还真有些担心他最后会不会打算鱼死网破,先把白鸟警官杀了再说;但用绳子勒死人是需要时间的,这就让他只能利用最后的时间进行逃窜。
没有更多的犹豫,上川凛一把丢开绳子,抛下被放在树下的白鸟任三郎,撒开腿就往警察还没来得及围起来的空缺位置上跑!
几名警员往那边追了过去,但都被他用极快的速度撞开来。越过层层矮灌木,他飞快地往外奔跑着,而因为在森林当中人员过于密集,携枪的警员一时间也不敢直接开枪。
可就在他成功甩开大部分警员、内心稍有松懈的时候,在他面前,好像突然闪过了一阵快到令他看不清的七彩的光——
风驰电骋之间,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足球突然飞速冲来,直接撞到了上川凛的肚子上!
感受着那由突然撞击上来的足球所带来的剧烈痛感,上川凛甚至还没来得及征用大脑为自己分析清楚现在的情况,便已经一下子捂着肚子摔倒在地。
在后面时刻准备着的毛利小五郎终于找准时机登场,迅速抓住了这一刻的绝妙机会,一瞬间跨步而上,三下五除二地便将黑衣青年制伏并成功控制住。
正包围在旁边的那一批警员也趁着这个时候,跑到了正昏迷着的白鸟警官的身边,帮他解开了身上的绳索,并准备把他带回警察医院,好好做个检查和治疗。
*
众人回到警视厅,正打算将白鸟任三郎转送到附近的警察医院,当事人却突然醒来了。
依据大家的意思,即使他已经醒来了,也该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查,先住个几天院再说——毕竟谁也说不清楚像是这样的事件,是否会给他留下一些暗伤。这些暗伤往往可都不是能够立刻被发觉的——就算醒来也是如此,这真的十分危险。
但白鸟任三郎拒绝了。
“大家已经为我担心那么多天了,我自己也会为自己负责的……毕竟身体是我自己的不是吗。”他有些虚弱地笑着说,但确实看起来并无大碍,“我会自己找机会去做检查的,就不劳烦大家了。改天有机会,我请大家喝酒吧!”
说到这里,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钱包,有些爽朗地笑道。身为白鸟财团的贵公子,他知道自己跟其他人还是稍微有些不同的,但却从未因为这样的家世而对别的警员摆过些什么架子。
相反,他的大方、慷慨都令他在同事当中的人缘相当不错,因此,当他的这句话说出口后,警视厅众人对他本身又没有什么怀疑,更不好再越界说些什么,也就都只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再多关心、叮嘱几句,便就是结束了。
终于摆脱了同事们的层层包围,白鸟任三郎决定先暂时离开一会儿警视厅,他的目光却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慌慌张张的警员。
那名警员走起路来的脚步有些轻,仿佛是不想被谁看到似的,鬼鬼祟祟,总之并不像是平常的样子。而在看到白鸟任三郎的那一瞬间,他变得更加慌张且无措了,整个人都有些发抖了起来。
白鸟任三郎记得他。他好像是一名做事情有些大大咧咧的痕检员。
稍微思索了一下,白鸟任三郎轻车熟路地往前迈了一步,便走到了“目标”的面前,朝着痕检员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痕检员看到他这副样子,哆嗦得更加严重了,他立马转头,试图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却被白鸟任三郎给迅速拦住了。
“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害怕我?”白鸟任三郎有些慢悠悠地问。
“没、没、没有……”痕检员立刻回答道,但声音却始终颤抖。他就站在那里,额角已经冒出了些细密的冷汗。
白鸟任三郎却更加哼笑起来,更加走近了那名痕检员:“你是我的后辈吧?……那么就应该讲些礼貌。我姓白·鸟,你也该尊称我为白·鸟·警·部·补。”
从姓氏和身份上,他便已经碾压了面前这一位小小的痕检员;就算是比拼实力和警衔,他也不知比面前的这个人高了多少个等级。
白鸟任三郎冷厉地扫了一眼那正站在自己面前的痕检员,冰冷的眼神当中充满了凌厉的压迫感。
“并且这么说来……你这么害怕我,是发现了什么和我有关的事咯?”他似笑非笑。
“不、不……什么也没有,前辈,白鸟警部补前辈……”在这样的压迫感之下,年轻的痕检员很快便支撑不住了,他的双腿哆嗦着,手心当中全是黏腻的手汗。
他原本是低着头的,说出这句话以后才稍微抬了一点头,用余光偷偷瞥向白鸟任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