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
人生当如夏花,不求天长地久,只求瞬间璀璨夺目。
初识苏沫的时候,她十五岁、我十六岁,正是青春美好的年纪,虽然有些青涩,但是依旧香甜。
日子过的有些久远,一些记忆随风而逝,只记得那天雨后初晴,她托人转交了一封信,信纸是彩色的,叠成了心型形状,信中字体芊秀、整齐划一,可见她下了很大的功夫,我估摸着应该是写了好多遍。
看信的时候,一条彩虹挂在天边,五彩斑斓,正如那个美好的时代、美好的年纪。
信中,她说她喜欢我,而且喜欢了很久,用词虽然有点稚嫩造作,但是至少一部分是实话,毕竟当时我也算风云人物,喜欢我的人比较多,她那点喜欢还没在我心中挂上号。
十五六的小孩,胡闹的多、认真的少,正儿八经谈恋爱是极其稀少的,看完她这份信的时候,我整个人是懵的,毕竟这算是第一次收到情书,而当时我和大姐大正打的火热。
大姐大叫高思雨,和我是小学同学,一个教室坐了六年,挨板子的时候少不了她、也少不了我,所以我们的革命友谊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况且她那时候年龄稍长、发育成熟,浑身上下透出少女的诱惑,样貌有点像青涩版的贾静雯,我一介二逼青年哪能经得起诱惑,遂成死党。
嗯,或许真的是死党。
在第二天晨读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将信递给了高思雨,她嬉皮笑脸的接了过去,顺便在我胸部拍了拍,似乎有些意犹未尽:“让姐姐再检查检查,看你是不是真长大了,要不然怎么去祸害小妹妹!”
我瞬间红了脸,看了看教室没人注意我,嬉笑着说:“让你当参谋,不是让你揩油,天天摸来摸去的,有意思?”
转瞬我又想了想,或许不该将这封信给她,骗她说:“要不你别看了,刚才看的我浑身鸡皮疙瘩,没想到苏沫这个小屁孩,心思还挺多的,你说平时咋没发现呢?”
大姐大顺势一把搂住我,一只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我大腿根掐了一把,差点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这方面她还是很有经验的,油腻但不猥琐,清纯但不单纯,她知道的比我多。
她没好气的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你说这信我看不看,好像谁没收过情书一样!”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有点严肃,她一严肃,我头发就遭殃。
那时候,我最在意我的头发,那是我照着谢霆锋的发型,整整留了大半年才有的样子,为了这事家里差点闹翻天,老师也动不动收拾我。
但谁动我头发,我就和谁翻脸,唯独大姐大人狠心更狠,二话不说就拿刀子割我头发,她又是女生,我不能打她,骂又骂不过她,甭提有多郁闷了!
头可断,发型不能乱,为了我飘逸的长发,我忍了!贱兮兮的说:“你看就看吧,别笑话我就行,也别到处嚷嚷,真丢人!”或许我也有炫耀的意味吧,毕竟最好的东西,谁不喜欢分享呢,那不等于锦衣夜行。
我很好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但是心里总感觉不是滋味,或许是出卖了苏沫的歉疚,或许是她真的喜欢我,或许我...后边的我不敢想。
大姐大一目十行看完了信,顺手丢给了我,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但是一早上再没和我说话,我试图接近她的时候,她丢下一句话:“别理我,刚才李老师叫我去谈话了,让我不要和你说话,说一句打十板子,你别害我!”
这事是真的,我和大姐大前后桌,上课下课我老是回过头去和她密谋,有时候她同桌受不了,直接把位置让给我,为这破事被班主任李瘦子报复了好多次,有次都用到了板凳腿,弄的我至今心有余悸,所以信以为真。
憋到放学的时候,等我收拾东西出门,大姐大很反常的没等我,已经不见了踪影,而苏沫正傻傻的在门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