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包子

欢如今这张脸，就是力道小了些，行事多有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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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风宛若一双温柔的手，拂过青山，吹艳繁花。天边仍是黛色，费家小院已见袅袅炊烟。费如珠一夜未眠，估摸着时辰起身生火和面也未觉凉意。

对于从小家境贫寒的费如珠来说，生个炉火不是什么难事，趁着面团醒发的时间，费如珠已经生好火，和好馅了。

月渐西斜，银河还似一条耀眼的披帛悬于天边，费如珠倚在树下望着星空包包子。因以白菜为馅，故而她在调味上下了不少功夫，就算吃不到肉包子那滋滋冒油咸香味道，也得让她的包子清甜可口，别出一格。

原本觉得刷题考公已经很不容易了，如今穿回古代生存才是真的不易。但又能怎样，不知哪一天才能穿回去，也得保住小命奋力活下来才是。

费如珠手脚麻利，盘算着如何在此生存的同时也将一个个样貌标志的包子送入了蒸屉。一锅蒸三屉，三十个包子整齐排列，一同膨胀。

阵阵香气从蒸屉中飘了出来，久散不去，成功勾起了费如珠肚子里的馋虫。她知道，她成功了。择日不如撞日，看着卖相极好味道极佳的包子，她和她娘一时也吃不完，不如直接拿出去卖好了。

迎着第一抹日光，费如珠将院子里原本废弃的一张竹桌清理干净摆到了门口的空地上。这时她才看到，原来自己所居的这条街上面馆、包子铺皆有，且离自己最近的那间包子铺也就十米有余。

来往的行人看着一如花似玉的姑娘守在蒸屉前，无不好奇上前一观。瞧着包子品相还不错，便有人询问价格。

费如珠又惊又喜，不承想出摊不到一刻便有人询价，想到先前她娘给她买的肉包子是两文钱一个，如今她这素馅包子若是价钱相同人家肯定是宁愿去买肉包子也不愿来吃这白菜包子的，便吆喝道：“素馅包子，一文钱一个。今日开业试吃，每人可免费拿走一个！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呀！素馅包子，今日试吃，不要钱！”

既是免费，自然也没人扭捏客气。费如珠三屉的包子可谓是一瞬抢空又颇得赞誉。一大娘吃完又问可还有，她愿付银钱买上几个回家给小孙子吃。另外几位大娘也连声附和。

费如珠全然没想到自己的素馅包子如此受人喜爱，屋里除了给她娘留的两个，已经没有了。再者，在她临时起意卖包子时全然忘了准备火炉为包子保温，更为重要的是她没有准备油纸，故而今日只能选择只送不卖，也算一种营销手段。

跟着妈妈做了多年生意，费如珠也算摸出些门道来，此时更是笑意盈盈向众人解释，今日只是试营业，故而只送不卖，诚请明日再来。

众人虽是悻悻，却也不好勉强，意犹未尽地离开了。此时，一直隐匿在人群中的少年才露出脸来，啧啧道：“抛头露面，甚是不雅。”

费如珠循声望去，这厮昨日刚被她教训了，今日老毛病又犯了，便出言驳道：“怎的，不抛头露面你养我啊？！”

少年小小年纪哪里听过女子这番言论，小脸瞬时涨红，道：“哼！粗野女子，谁要养你！”

“那你管我抛头露脸作何？”费如珠也不甘示弱。

“此乃先生所授，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罢了！女子在外抛头露脸寻不到好婆家的！”

费如珠一听，这什么狗屁的先生也敢出来教书育人，怒道：“谁说我要嫁人了？多赚点银子，嫁给钱不好吗？偏要想不通嫁给你们这些迂腐繁缛的臭男人，为你们生儿育女？洗衣做饭？”

少年的脸由红转白，想是从未见过此等离经叛道的女子，却又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她，紧紧咬着下唇愤愤半晌才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完，扬长而去。

费如珠看着清瘦的身影，顿时觉得好笑，朝着背影娇声喊道：“多谢公子好意，明日一定记得来买包子呀！”

少年一个踉跄，险些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