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牙开花
思!”她有模有样地有声有色地叹道,简直就和真的一样,不过她这回说得确实有道理,由不得他不信,“你一开始没想着拒绝他们,没有那个心眼子,现在当然也不好再拒绝了,因为最好的时机让你给错过了。”
“你看他们这些人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没事嘻嘻哈哈的,热乎得要命,其实哪个不都精得和猴似的,跟你说实话吧,这里边就没有一个是愿意吃亏的善茬。”她又毫无保留地进一步点破道,不知不觉间充当了一回积德行善的大好人。
他心中随之一热,陡然间觉得她还真是个不错的好人呢。
“其实呀,我早就看出来了,满单位也就是你一个人老实认干,好使唤,遇事从来都不知道推辞,所以就属你最好欺负了。”她随后又继续用主持公道的语气评论道,这回几乎把他的脸都给说红了。
“这就和借给别人钱是一样的道理,”她略举一例就充分说明了问题的根本所在,不可谓不精辟,不老道,不具有一定程度的煽动性,“你九十九回都借给人家了,都当好人了,就是最后一回因为某种原因没借给人家,那你就得罪人家了,人家就会怨恨你,就会骂你不仁义,不讲究,不是个熊东西——给你说吧,这样事多了去了,我要是想举例子,举上一天一夜都举不完,真的。”
“渠主任,你看这个事吧,我是这样想的——你说啊,俺家是农村的,和城里半毛钱的联系都没有,我自己也没什么过硬的关系和路子,我要是一上班就硬挺着脖子这也不干,那也不干,处处和人家顶着来,有事没事就唱个反调,你说我还能好吗?”他缓缓地略显悲凉地对她诉说道,好像很有素质很有修养一样,岂不知正是这种低水平的看似理性的所谓辩证思维害了他,因为他辩证得不对,理性得不深,思维得不到位,根本就没学到辩证法的精髓和本质,不会结合实际情况灵活地加以运用,而只是学了点作用不大的皮毛而已。
“那以后还有我的好日子过吗?虽然我并不特别向往什么所谓的好日子,因为我也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人,吃不了生活和工作中的各种苦,经不起一般的艰难困苦。另外还有一点,我总不能大睁两眼地做一个脾气比本事还大的人吧?那样的话,多不招人喜欢呀 ,是不是?”他越说声音越高,越讲气息越粗,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话很有理,根本就不怕她这样一个总是习惯于和别人唱反调的女人反驳和批判他。
“唉,别看你现在说得挺有理的,而且听着也很像那么回事,可是不知道的是,这就是你吃亏的根源所在,明白吗?”渠玉晶一针见血地向他指出,头脑又是罕见地好用,说出来的话也比较出彩,这让桂卿感觉吃惊不小,心跳不已,险些以为她就是埋藏在本单位里的那种传说中的扫地僧,看似笨拙可笑的言行背后又隐藏着极为深厚的绝世武功,关键时刻总能有十分惊人和可喜的表现,“也是他们敢于一再地欺负你的主要原因,他们就是利用你想好的心理没好歹地讹你的。”
“你不是一心想好吗?你不是一心想进步吗?只要你想好,想进步,想当个正儿八经的好人,你就不敢和他们公开对抗,你在遇见不公平的事情时你就得忍气吞声,打掉牙和这血往肚子里咽,绝对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嘛就干嘛。我给你说,你平时只要有一点不合他们的心意,没做到他们心窝里去,他们就会自发地合起伙来整你,给你使绊子,下圈套,甚至是想让你永世都不得翻身。”她咄咄逼人地解释道,一口气把心里话全说了出来,只为点醒眼前愚昧不堪的年轻人。
“莫非我坐的牢房,是我自己建造的?”他抽空如此想道,然后又倒吸了一口凉气,把整个肺部全都冰凉了。
“这伙人别的大本事可能没有,要抬起脚来合伙踩挤你一个新兵蛋子还不容易吗?”她说得更加残酷无情了,让他感觉背后发凉,口中生寒,鼻子尖一个劲地冒汗,“其它的邪门招数咱就不说了,光是到处败坏你的名声这一点,恐怕你就受不了,更别说他们在一把手跟前煽风点火地故意说你的坏话了。他们想帮你不容易,但是想给你明里放枪或者暗里使绊子那真是太简单了,玩这些小动作那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对他们来说简直轻松得很,说那话就和走平路一样。”
“而且还有一点也很关键,我不能不专门说一下,这几乎就是万古不变的个规律,那就是,你越是能干会干,有本事,他们就越是不会让你闲着,这就叫鞭打快牛,懂吗?”她抽空喘了口气后便接着孜孜不倦地传经送宝道,其一心为人的精神真是感天动地,光昭日月,她忙得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和影响了。
“相反的,别人越是偷奸耍滑不干,越是没那个熊本事,怎么都干不到那个点子上去,上边还就越是不支使人家干,因为怕这些不成吃不成咽的家伙干不好,把事情给办砸了,对吧?”她继续收放自如地嬉笑道,一副潇洒自若的神气派头,可算找着机会显露两手了。
他乖乖地点头称是,开始老老实实地心悦诚服了。
“所以就这么恶性循环,恶性循环——”她有意地拖着怪而又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