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牙开花
他回到办公室后,不由自主地就琢磨起刚才谷建军说的那几部听着就比较另类的电影来。《霸王别姬》这部片子他从前是看过的,而且因为晓樱曾经说过很喜欢它,所以他在无形之中也对它就增添了几分莫名的好感。可是今天让他感觉特别恼火的是谷建军这张狗嘴居然也提到了它,真是白白地糟蹋和亵渎了一件精美无比、意趣盎然、极有深意和内涵的宝贝,一件他和晓樱在内心深处共同地悄悄呵护的好宝贝,旁人给多少钱都不能出卖的宝贝。至于《东宫西宫》和《春光乍泄》这两个片子他确实都没看过,甚至也没怎么听说过。单从名字来看前者应该是一部又俗气又艳丽的宫廷斗争片,后者应该是一部港台出品的比较低档的三级片。但是从谷建军所表现出的特殊嗜好的不良倾向来看,里面的内容肯定不是表面上那个名字所显露出的那样简单。
他想着想着又开始对自己用力地怨恨起来,对于明明是自己极端讨厌的东西,为什么还会不停地去琢磨它呢?这不是典型的脑子里边有大雾吗?就像他第一次喝白酒时出现的可笑情况一样,心里明明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还是会充满好奇地想去品尝一下,看看那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当然了,严格来讲这个比喻是很不恰当的,因为他对谷建军这个超级娘炮是极端憎恶和鄙视的,每次不小心碰见到对方的时候他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这一点必须明确明确再明确,他当然也在内心又一次地明确了一下。同时他又觉得这种明确毫无意义,而且也没有任何的必要性,因为他要明确给谁看呢?
“这个该死的谷建军真不是个东西啊,”桂卿在心里痛骂道,骂了七八遍之后还是觉得不够解恨,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好像只有女人或者老外才会用“该死的”这个威力很一般化的词汇骂人,他应该发明一种战斗力更强的骂法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英雄好汉,“他要是老子的发小,从小跟老子一起光屁股长大,老子还有可能适当地原谅他一下,可是就他那种令人作呕的肤浅无耻的言行举止,就他和我之间赫然在目的那个毫无半点共同语言的那么大的一条代沟,就他那种结结巴巴、吭吭哧哧、啰啰嗦嗦的语言表达能力,实在是叫我既忍无可忍又躲无可躲,真是气死洒家了。说实话,我真想指挥一万匹雄壮的非洲犀牛或一万头高大的亚洲大象去踏平他这个散发着缕缕不明臭味的肢体,或者安排整整一万名雄赳赳气昂昂的铁甲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尸横遍野!”
“哎,小张,刚才谷主任神神秘秘地找你干嘛的?”渠玉晶见他回到屋里后许久都没有说话,脸上也阴云密布的不同往常,就笑着问道,完全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她也是吃饱了撑的才有这种表现的,反正绝对不能让嘴轻易地闲着。
“他是不是又安排你干什么活了?”她接着问道。
“看他那个样,好像又干什么偷事了——”她继续胡扯道。
“唉,他这家伙就是不自个熊觉,自己屁本事都没有,遇见点事就是会支使别人,恐怕火星子落自己身上的,把他给烧死了,还慌慌张张得就和真要失火了一样,看着就没点熊狗出息头。”桂卿刚想如实地回答呢,而且是说得越简洁越好,最好是惜字如金,岂料渠玉晶接着又突突地说道,还是不给别人留说话的空,真是天下无敌了。
“原来吧,他仗着自己是副科级,在单位里大小也是个官,居然还安排我干过几回活呢,真是的,他也不睁开眼看看我是谁,我就那么好支使吗?我就那么老实,总是听他的话吗?我捏着鼻子干了几回之后,算是给他点面子吧,后来我直接就给他撂挑子了,他这个人也有点忒不识相了,心里也没个熊数,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她随后又没完没了地抱怨和指责道,是有一说二,有二说四,怎么舒服怎么来,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反正也没人出面和她对质,或者追究她的责任。
“噢,我一个老实本分的女同志,一不想升官二不想发财三不想光宗耀祖的,我凭什么替他出那个冤枉力啊?”她装腔作势地摆出一副非常超脱的样子冷笑道,想要给人一种早就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印象,只可惜纯粹就是东施效颦罢了。
然后她接着表白道,大嘴真是巴巴的,谁都别想插话:“后来他就不敢让我干了,估计也知道我的脾气秉性了,也明白我这个人不怎么好惹了,不那么好欺负了——我呢,正好也乐得个清静自在,少管闲事,与世无争。说实话,我才不愿意和他那种人混在一块呢……”
“那可不是嘛,你是单位的老资格,年纪大,功劳多,阅历深,见识广,他当然不敢随便支使你了。”他大着胆子冷笑一声道,说话就有点不大论路了,这当然也是受了对方的不良影响。
“他这个人嘛,我看其实也是够精明的,很会见机行事和看人下菜,脑袋瓜子好使得很。”他继续有模有样地冷笑道,在表情上又适当地缓冲了一下,免得被对方一下子把自己的心思给看穿。
“嗯,你说得也对,其实就是这么高理,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她非常罕见地赞同道,这话显然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