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乡侯骂死王朗
,除此之外应该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就在时间不长的令人感觉极其生厌的寂静和沉默之后,这家伙仰起了他那张油光满面且红白灰三色相交融的巨大脸面,默默地点燃了一根很贵的香烟,使劲而又熟练地抽了起来。
在抽了几大口香烟之后,他又从巨大而松软的老板椅上站了起来,然后在巨大的老板桌和背后的一排巨大的书柜之间徘徊了起来,像头俄罗斯棕熊一样。
其实这个事用腚都能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马玲和柏为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江海龙这个当主子的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几乎不用听桂卿怎么陈述,就能猜到这里边的那点弯弯绕。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他怎么才能把这个事和他自己彻底而又华丽地撇清关系,而不至于让那两个办事不留后路的狗奴才毁了他所谓的好名声,如果他还有什么所谓的狗屁名声的话。
就在江海龙慢慢地思索着怎么应付桂卿这个老实窝窝,而桂卿也在屈辱地等待江海龙能够破天荒地主持一回公平和正义的时候,柏为善那厮突然嬉皮笑脸地像个标准的窃贼一样推门进来了,甚至连门也没敲一下。桂卿推测,这家伙或许已经在门口偷听半天了,只是碍于基本的伦理和礼节,才没好意思弄出动静来的。
吠狗也会安静,尤其是在它想偷听的时候。
“桂卿,你看看你,我说老弟啊,这么一点小事你还值当地找江局长亲自解决吗?”柏为善没脸没皮地嘻嘡道。
这厮在眼前这种极其紧张和敏感,且充满了某种难以准确地预计后果的非常强烈的冲突意味的情况下,居然还用这种责怪人的口气说话,他的举动又一次把桂卿给惹毛了,但是桂卿并没有立即发作。
“江局长有那么多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他继续不知死活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一脸玩世不恭地神情,“他一天到晚都忙得要命,你也不体谅体谅当领导的辛苦,就这么一刀插到最核心的地方……”
桂卿这个老实人真的快要发飙了。
“柏主任,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他再一次强压住心头滔天的怒火,回过头来尽量和和气气地对着柏为善这头缺爹少娘的断子绝孙的低级动物说道,“才来给江局长汇报这个事的。”
“我也知道领导很忙,那个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那个我从来都不敢奢求,我知道也没那个本事获得那些奖,但是我觉得垫底的安慰奖总该有我一份吧?”他继续据理力争道,尽量使自己说话的态度不被恶劣的情绪所左右,“局里所有没摊上一二三等奖的人,包括看大门的王广元都能是安慰奖,为什么全局上下就差我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呢?”
“难道说我犯了什么错误,被单位处理了吗?”他追问道。
“哎,桂卿,你说你这是扯哪里去了!”柏为善依然厚着脸皮奸诈无比地笑着责备桂卿道,只是这回他没喊什么小张,算是当着江海龙的面多少给了点面子,“你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又是单位里挑大梁的业务骨干,怎么能没有你的奖金呢?”
桂卿明白,柏为善这是典型的说人话,不办人事。
“我说,弟弟,”这条像狗一样的东西继续说人话道,“谁的奖金都可以没有,唯独你的奖金不能没有。”
“他这出戏演得可真好啊!”桂卿心说。
“这个事你就放宽心吧,”千人嫌万人恨的癞皮狗继续在自己的主子跟前献媚地叫嚷道,“肯定不会少了你那一份的。”
“至于你说的犯错误被处理的事,”这个货接着又嘟嘟囔囔地吵吵道,“那更是完全没影的事,你千万别多想,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扯,那样的话就没什么意思了,也不是老弟你的作风——”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这厮挠着头皮咋呼道,“噢,叫拾进篮子里都是菜,对,你别什么事都往自己篮子里拾呀……”
听着柏为善这个熊东西在那里啰里啰嗦地瞎白话,连一句基本的实话都没有,满嘴都在胡乱地跑火车,一看就是做贼心虚和欲盖弥彰的意思,桂卿心里真是觉得又可恶又可笑。
他实在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真是让他彻底开了眼了。而一想到“厚颜无耻”这四个大字,他不禁又记起了电视连续剧《三国演义》中“武乡侯骂死王朗”的精彩片段:
王朗:(两军阵前,拱手)来者可是诸葛孔明?
诸葛:(扶扇拱手)正是。
王朗:久闻公之大名,今日有幸相会!公既知天命,识时务,为何要兴无名之师,犯我疆界?
诸葛:我奉诏讨贼,何谓之无名?
王朗: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曹真在旁点头)
诸葛:(羽扇遥指)曹贼篡汉,霸占中原,何称有德之人?
王朗:自桓帝、灵帝以来,黄巾猖獗,天下纷争,社稷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我※祖武皇帝,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万姓倾心,四方仰德,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