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草之后
过任何加工的她。
“他是什么人呀?”她直接冷笑着讽刺道,看来也是非常看不惯这个人的通常做法,而且她了解的信息也比较多,“那绝对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啊。”
“我实话告诉你吧,他这家伙在教育局干副职的时候,就是教育系统内部的人要想见他一面,那都是比登天还难呢,就别说他到咱单位来当一把手了,咱这些小喽啰想要见他一面了。”
“咦,难道说他还这么摇骚吗?”他如此问道,同时对她屈尊降贵地称她自己为喽啰而觉得颇为感动,这真是难得啊。
“岂止是摇骚,简直是摇骚!”她难得机智聪明一回,嘴里的话说得竟然如此幽默和到位。
然后她将话风冷不丁地一转,突然又问道:“哎,对了,你也学着人家的做法,给他送礼了吗?”
“什么,送礼?”他哭笑不得地说道,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比较隐私的事了,“你开什么玩笑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给他送礼呢?”
“人家那么大的领导,”他进一步解释道,“一般人都见不着的人,他知道我是张三还是李四,是男还是女啊?”
“那谁知道呢?”她说话又开始不入路了,嘴上把门的东西又不知掉哪里去了,“反正人家彭云启是给他送礼了——”
“我的老天哪,人家给领导送礼的事你也知道?”他这回是彻底地服气了,于是痛痛快快地感叹道,也不在乎什么了。
“嗤,你说我什么事不知道呀?”渠玉晶高冷无比地说道,眼睛使劲地翻楞着,翻得连里面的眼白几乎都快要溢出来了,“有些事我只是不愿说罢了。”
“只不过呢,我觉得人家能送得起,到你就未必能送得起了,因为你和人家彭云启的情况不一样,家庭条件也不一样,所以这个事也不能一概而论,硬要强求一致嘛……”
听她竟然能这样讲,桂卿的肺几乎都快要气炸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看待他,而且还毫不避讳地把她心里的想法当面说了出来,这未免也太不通人性,太自以为是,太高高在上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什么了,或者是哪个地方露出特别寒酸和窘迫的意思了,竟会让对方以为他连给领导送礼都送不起。
此刻的他虽然天经地义地怀了一肚子的委屈和窝囊,却不好对着眼前这位资深同事说些什么。
有些人就是这样,任何时候心里想的都是自己,全然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她无疑就是这样的人,尤其是今天。
“本身以自己狭隘和粗俗的眼光来看不起暂时不得势的年轻人就够不道德的了,”他强忍住满腔的愤慨和郁闷,暗暗地想道,“还当着人家的面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实在是不像话!”
“这个事要是放在我身上的话,”他进而又怀着无比忧愤的心情联想道,“就是把我给千刀万剐了,我也万万干不上来这样的事啊。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大睁两眼地得罪人的人,真是太奇了葩了。”
“太多的钱我可能送不起,”他愤愤不平地想道,“但是一千两千的我还是能送得起啊。”
“再说了,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借钱送,或者贷款送啊,怎么着也不至于被她看扁成这样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难道我还不懂吗?”他又赌气似的想道,这回真是气坏了,“我如果不给领导送礼,那只是因为我不想送而已,绝对不会因为我送不起而不送的。”
“唉,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想呢?”他重重地叹息道,“而且就算是她心里这样想,也不该这么直白地说出呀!”
“对,你说得也对,”他憋憋咕咕地想了半天之后,才终于找了个合适的机会缓缓地顺着她的意思插话道,此刻的他已经不怎么生气了,因为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把对方的话当成人话了,“反正俺家也不是什么有钱的家庭,我上哪去弄钱给领导送礼去,对吧?”
“说实话,”他又颇为顺从地说道,“咱不能和人家那些官二代和富二代比,人家有人家的路,咱有咱的路,咱得结合自己的实际情况来操作,这个事根本就不能硬比。”
“再说了,”他又摆明道,“这也不是硬比的事,领导也不是傻子,谁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人家一搭眼就看出来了,条件不好的硬往人家里送,人家也未必就会收,人家也不缺那仨瓜俩枣的……”
“那是,你说的这个话倒是很对头,”她终于肯给他一个可怜的笑脸了,仅仅是因为他认可了她此前的看法,尽管她的看法充满了令人难以容忍的偏见、傲慢和无礼,“不管是哪个单位,说到底也无非就是这点道道罢了,任谁都得巴结好领导,特别是一把手,只要你还想在这个单位里混,就得这样做,不然肯定没你什么好果子吃。”
“一把手你都为不好,你还想干什么?”她特别强调道,有时候说话也是能抓住重点的,“你还能干什么?”
“你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