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多磨
恁单位你所在的那个支部有两个人投了你的反对票,这样的话赞成票加起来就不够百分之九十的比例,不符合有关的规定,按规定不能发展……”
“二支部那么多人,”桂卿满腹狐疑地暗暗嘀咕着,同时心情沮丧低沉得很,也感觉非常委屈,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个地方得罪了别人,竟然有人在这种非常关键的时刻背地里反对他,“就两个投反对票的,好像反对的人也不是太多啊,怎么会不符合规定呢?”
“我真不知道还有个百分之九十的比例在那里约束着,”他又暗暗地想道,但是他想的并不算数,人家阎春竹并不认可,“我记得好像是有个百分之五十的比例,也就是应到会人数的一半同意就行啊。”
“大舅,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桂卿先不管阎春竹那里的规定对不对的事,也不管那两个投他的反对票的人有没有冤枉他,而只能先问一下大舅这个事该怎么解决,“毕竟所有的材料现在已经报到※※部那里了,再在单位这边下劲也没什么用了。”
“唉,也怪我大意,怎么就没想到这些事呢。”他懊恼道。
“你事先前没在局里做做工作吗?”刘月松笑着问道。
他就知道桂卿不会那样做的,所以才笑着问的。
“没有啊,大舅,我想当然地以为既然局长那里都通过了,具体程序还能出什么问题吗?”桂卿哭丧着脸说道。
他这回可知道现实有多残酷了,人心有多叵测了。
“另外,我一直都在南院上班,”他像个小孩子一样颇为委屈地解释道,希望能得到大舅的理解,“和这边的人处得都很好,和北院的人都没怎么接触过,我真没想到那边会有人投我的反对票。”
“按理说我应该跟着南院这边的支部参加投票的,”他继续不停地絮叨着,心里还是觉得亏得慌,觉得这件事情本来就不该发生,都是他的点子赶得太不正了,“毕竟事实上我是在这边上班的,这边的人相对也了解我。”
“不过他们可能考虑到我的编制情况,觉得我是水利勘测设计室的人,所以还是把我放到那边的支部处理了。”
“再说了,大舅,”他感觉到大舅基本上还是愿意听下去的,于是便继续说下去,决心在适当的时候就住口,“就算是我有心想着提前做做大家的工作,也不可能把所有人的工作都做通呀。”
“更何况,单位里有些人咱就是请了他,求了他,他当面说得好好的,最后也未必就真投咱的票呀,对吧,大舅?”他又稍显激动地更进一步谈道,听起来他想得还挺匀乎的,大约也是那么回事,“还有就是,我觉得纳新这个事,我真没那个心思去抢谁的利益,去和谁竞争。”
“我老老实实地干活,认认真真地工作,领导都点头同意了,我还能怎么做呀?”他依然比较幼稚地说道,说来说去又回到老地方去了,“我总不能主动找领导去说,我不弄这个事了吧?”
“嗯,你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刘月松接着叹道,桂卿的话他显然是听进心里去了,“有些人确实是这样,即使是你给他上了食,好声好气地供着他,巴结着他,到最后他也未必就投你的赞成票。”
“唉,有些事就只能看运气了,”他继续合情合理地叹道,一听就是过来人的口气,“就算是你平时干得再好,工作再努力,也不一定就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众口难调嘛。”
“行,咱也别管人家怎么样对咱了,你就闷头干好你的工作,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他随即又鼓励道,让桂卿心安了一些。
“唉,现在只能这样了。”桂卿附和道。
“哎,对了,你现在能确定是北院那边的人投的反对票吗?”刘月松又问,桂卿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差不多是这样的,”桂卿较为肯定地说道,“因为这边的人基本上没问题,那边的人就不好说了。”
“我和他们无冤无仇的,”他趁机又本能地感慨道,“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投我反对票,投这个反对票对他们究竟有什么好处。”
“反正是各种可能性都有吧,”刘月松缓缓地解释道,也像是安慰,更像是同情,总之还是比较关心桂卿的,“有的人是因为嫉妒,有的人是因为存在竞争关系,有的人纯粹就是捣蛋玩,也不一定就是烦你,或者和你有什么矛盾。”
“另外就是,”他紧接着透露道,看来对水务局的情况非常了解,至少是比桂卿要了解得更多和更准确一些,“要按恁单位以前的旧习惯或者老毛病,投票的时候只有两个人反对你,那简直就是烧高香了,这充分说明你的群众基础很好。”
“这只是纳新,”他嘿嘿笑道,“还不是提拔副科正科,要是到那个时候,哼,我告诉你吧,我估计投反对票的人会更多。”
“噢,我明白了,大舅,”桂卿听刘月松如此一分析,心里到底好受多了,于是赶紧回道,“那你就说说下一步怎么办吧,我听你的安排,看看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要不这样吧,桂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