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登记了
现在,桂卿满心想着的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什么时候和寻柳去领结婚证。
根据即将发布的新《婚姻登记条例》,国庆节之后去民政部门进行结婚登记将不再需要单位开具证明了。
他本打算等国庆节之后再去登记的,这样能省点事,不用惊动单位那些闲人了,但是她并不同意,她认为用不着为了省一纸单位证明而推迟登记的事。
另外,她还计划着国庆节就结婚呢,因此就更没必要在婚礼之后再去登记了,那样的话从程序上来讲就颠倒了。
他本来是因为对单位开具证明这事比较反感和抵触才想往后推迟登记日期的,但是一看准媳妇的意思,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被她温柔地推着往前走的强烈幸福感,所以也就愉快地答应了。
教师节的前一天上午,他和她分别在各自单位开好那个被众人唾弃的证明之后,便都请假来到了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办理登记手续。
婚姻登记处就在崇礼街中段路东的一座四层楼的门市房的二楼,也比较好找,他上下班的时候经常能看到那块挂在大门外边的红色牌子。
两人按照指示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这个本来就不大的房间又被一道高高的柜台和从柜台通到房顶的不锈钢栅栏给分成了两个部分,因此显得特别狭窄和拥挤。
两三个表情呆滞的工作人员在里边办公,几对来办手续的人在外边等候着。
柜台上有东西两个小窗口,东边的办理结婚登记,西边的办理离婚手续。
他们两人等了大约二十来分钟的功夫便轮到了自己,他赶紧拉着她的胳膊,拿着事先准备好的身份证、户口本、单位证明和双人照片等东西来到东边那个窗口。
一个让外人根本分辨不清婚姻状况和年龄大小的长头发女人接过两人递过去的资料,程序性地审查了一番之后,便扔出一张表格来让他们填写。
他和她分别按要求填写完有关内容并签字以后,又把表格毕恭毕敬地还了回去,好让人家审查审查。
“你们自己照的照片不管,”当他们两人眼巴眼望地等着领结婚证的时候,柜台里那个女人冷冰冰地说道,“必须得在我们这里照,去交钱,交完钱在南边那间屋照相。”
他一听这话本来心里颇有点生气的,但是转脸又一想,算了,还是用人家的照片吧,结婚本来就是件人生的大喜事,犯不着再为这点事争执。
于是,在明知道有规定婚姻登记处不能强制要求前来登记的人必须在他们那里照相,并且自己带来的照片未必就不符合要求的情况下,两人还是把前几天在专业的照相馆里提前照好的照片小心地收了起来,然后又拿着那个女人手写的纸条交了15块钱,在南边的一间屋里重新照了份快照。
这样一来,他们自己准备的照片完全就浪费掉了。
待把新照片递了过去之后,那个脸部表情一直显得比较僵硬的女人很快便把鲜红的结婚证给打印出来了。
打印完之后,她并没有按照他们的想象把结婚证交给两位新人,而是转手将其交给了屋内的另一个高个子男人。
那个脸上长满大小不一骚疙瘩的高个子男人则举着两本结婚证,面无表情地对他们命令道:“来,到北边那间大屋来。”
机械地说完这话之后,那个家伙便从办公区西侧的一道铁制内门穿过去了,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当中,只留下了心中有些茫茫然的他们,也不回头确认一下新人是否听懂并执行了他的意思。
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他们只好出了那间屋子,按照那个人的要求往北边不远处的一间大屋子走去,他们猜测应该是那间屋子,因为只有那里的门是虚掩着的。
“咦,这个地方不错,”在路过一间门口挂着“新婚宣教室”牌子的房间时,他用眼睛示意了她一下,然后坏笑着问道,“咱还要到里边接受一下新婚教育吗?”
“瞎贱熊,你忒坏了”她幸福而又甜蜜地用娇弱的胳膊肘捣了他一下,然后红着脸笑道,“我才不看呢——”
“肯定没有你想的那种镜头,”他自以为是地谝能道,好像亲自看过一样,其实也是胡猜的,“这是进行新婚科普的地方,放的都是那种没人看的片子……”
待两人进了那间堵在走廊尽头的大屋之后,才赫然发现里边竟然非常空旷,除了东边一大块红墙上死沉沉地镶嵌着金黄色的“青云县婚姻登记处”几个大字,墙前边的台阶上竖着一个木制的丑陋不堪的宣誓台之外,便没有其他可以观赏的东西了。
高个子男拿着结婚证,很老练地打开了屋子西边的一个三脚架上边的摄像机,便招呼他们两人走到宣誓台前板正地站好。
直到这个时候,他和她才看清楚屋里原来还有个摄像机,才明白过来原来登记还需要进行宣誓。
在听任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指挥和摆布,照本宣科地进行结婚宣誓的时候,他们两人还是强烈地感受到了一种庄严神圣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