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晚阁外兄妹迟交心
差地问:“你弟弟方便吗?”
“……”陈温玉不解,“有什么不方便?”
他想起上次见到的那个少年,摇了摇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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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温玉回去就让人盯着三皇子了,果然发现了他一些动静。
“三皇子妃的胞妹,是工部常侍郎的弟媳。”杏果道,“奴婢听说,公主为官时,曾与常大人有争执。”
陈温玉笑了声,颇有些无奈:“这么远的关系都能扯得上,三皇子真是费了不少力气。我记得我在翰林院时,并没有开罪过他,难道只是为了连襟的兄长打抱不平?”
“奴婢斗胆猜测,恐怕与陆学士和宋侍郎有关。”杏果道。
陈温玉了然,笑了:“那他应该拉拢我呀,找我麻烦岂不是自找麻烦?”
杏果思量片刻,摇头:“奴婢愚钝,想不通。”
“无事。”陈温玉笑道,“他到底想干什么,等他行动之后就会知道了,继续盯着他。”
杏果:“是。”
“公主。”仁果进来,道:“驸马来了。”
“让他进来吧。”陈温玉挥挥手,示意杏果退下。
王行止进来躬身行礼,还未开口就听公主道:“以后不用这么多礼,你我是未婚夫妇,不是公主和臣子。”
陈温玉朝他招招手,笑道:“过来坐。”
王行止在她身边坐下,接过她递的茶,问:“公主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陈温玉没急着说正事,闲聊道:“之前宫中的满月宴,你觉得如何?”
“很好。”王行止道,“很……豪华。”
陈温玉笑了,说:“我是问你的感觉,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有没有人欺负你,或者让你不开心。”
“没有。”王行止道,又低声补充:“就是,有很多人找我喝酒,我……”他捏了捏茶杯,“我不知道该不该拒绝。”
“以后凡是不喜欢的事情,直接拒绝就好了。你是驸马,除了皇帝,没人会说你什么。就算是皇帝,不喜欢的事情也可以拒绝,凡事有我替你兜着。”陈温玉把他一直捏在手里没喝的茶拿过来,问:“不喜欢喝茶?”
“没有!”王行止慌张道,“我只是,之前一直没喝过,有些不习惯。”
陈温玉不置可否,看他一眼,问:“真的没有人欺负你吗?”
王行止有些纳闷,仔细想了想,除了总是有人找他喝酒,其他的,好像没什么人会欺负他。
他摇了摇头:“没有。”
陈温玉叹了声气,无奈道:“那你是喝醉了酒自己跑到水塘里去的?”
王行止瞪大了眼睛。
原来公主说的是这事儿啊。
他张张口,犹豫半晌,认真地问:“这算是欺负吗?他一直这么对待府里的每一个公子。”
“什么?”陈温玉觉得荒谬,皱眉问:“他一直这么对你和其他孩子?”
王行止摇摇头:“我之前一直住在角落里,他没有在意过我,也就不会管教我。但是我经常会听来给我送饭的仆人说,他会这么管家其他公子。”
陈温玉深吸口气,沉默片刻,道:“宫宴的事,是我的疏忽,让他钻了空子。明日我会让杏果给你选一些侍从,你挑一挑,以后随身带着。”
“跟公主没有关系的!”王行止急忙道,“是我的出身太糟糕了,给公主添了很多麻烦。”
陈温玉叹了声气,认真地跟他说:“行止啊,说句实话,一开始知道你是长阳侯的公子时,我是很惊讶的。你知道在外人,包括我的眼里,长阳侯府是什么吗?那就是一个烂到发臭的臭水沟,没有人会靠近,也不会有人愿意靠近。照理来说,从脏水沟里爬出来的人,身上一定是臭的。但是行止,你没有。你并没有沾染到长阳侯府一星半点的腥臭味儿。你从一个腐烂的环境里长大,但是依然健康地、倔强地晒着太阳,这很了不起。”
王行止看着她,听见她这些话,忽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急忙低下了头。
“所以不要觉得自己不好,也不要觉得自己麻烦,麻烦的并不是你。”陈温玉笑了一声,“至少到目前为止,你是我见过最让人省心的孩子了。”
公主真的好温柔,王行止想,要是他小时候就能认识公主就好了。
他并没有公主说的这么坚强。
他前十年的人生有母亲陪着,然而后八年的人生,只有他自己日复一日在那个角落里苟且偷生。
在母亲自杀后,他想过去找母亲,但是母亲临终前要让他活着,他得听话。于是他只能做些别的事情,好让自己不去想母亲再也不会出现的事情。
但是在那个角落的一隅之地,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
他曾经一度神智失常,时常会看见母亲坐在院中的那座枯井之上,冲他招手,说是要带他走。
后来是府里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