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9)
那茧越来越小,越来越密,渐渐的从咒文的缝隙已经看不见鹤衣的白袍,几乎都已经覆盖在他的身上。
感受到咒文确实触碰到了鹤衣之后,鲶青苍白的脸色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他勾出一个笑容,“父王告诉我的密咒对你果然有用。”
那边鹤衣没有挣扎,像是被抹去了全部的反抗能力一样,咒文缓缓的攀爬进他的身体里,在表层游走,又渐渐进入到更底层去了。
当所有的咒文都陷进去的时候,那袭白衣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瘦弱的身子几乎就要倒下。
看到这里鲶青再也抑制不住,癫狂大笑,“你杀了我父王,就要承受被他的咒术所杀死的后果。”圆脸少年脸上竟留下两行黑泪。
王新新看到一旁的虎袍妖大哥脸上竟也缓缓滑过两行浊泪。大哥蒲扇般的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捏紧了钵子大的拳头,“大王要坚强”,一面咬着唇,控制不住全身的颤抖。
王新新打了一个寒栗,悄悄凑近楼辛可说道,“咱们是不是就完成任务了?”
楼辛可的心神却没有放在那二人的对决上,因为他感觉无相棺似乎是在吸收着这周边的鬼气,鬼气一旦落到棺椁上便会瞬间消失。
那锁链时不时泛起暗暗的红光,昭示着有什么在发生。
和无相关心意相通的楼辛可竟感受到从心底萌发出来的一股暖意,有一种饿了很久的人终于吃饱喝足的快乐感。
这鬼雨似乎是越下越大了,无相棺也像一头跑进了水池里的小象一样咕噜咕噜狂饮,而且它产生的吸力甚至把其他片区的鬼雨都在往这里拉扯。
不过,好在战场上的鬼怪们心神都在那两位王的巅峰对决上,没有怎么太注意别的动静,这一小片区域的能量浓郁得几乎要化不开。
随着诅咒之力的发作,鹤衣的双眸也附上了浓重如墨的黑色,唇色苍白、透明,像是真的要就此消失一般。
他缓缓抬手,摘下面具。
周围的鬼怪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他们强大的王,此时脆弱得像一块上好的却充满了裂纹的琉璃玉,三千墨丝张狂舞动,眼里墨色扩散。
鹤衣眸子紧紧盯着鲶青,“这咒术的确不错。”
鲶青这边在鹤衣摘下面具时,瞬间肌肉紧绷,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听他这么说,神色又放松了下来。
“不过你确实连你父亲的万分之一都不及。”
鲶青放松的神态还未消散,就被这一句话冲击得有些僵住,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眼里的墨色快速消退。
鹤衣餍足地衣叹了一口气,唇色也恢复了正常。
鲶青不可置信,如遭雷击一般后退两步,“不可能。”说着就是要再行发动一轮诅咒。
鹤衣指尖轻点,一阵丝雾状的网便牢牢包住了鲶青,他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抬头怅然地望了望天空中愈下愈大的鬼雨。喃喃道,“这些够用一阵子了。”
这时四名鹤子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边,鹤衣撩开门帘走进了轿中,鹤子便载着他从战场上离开了。
鹤衣的队伍也都纷纷返回自己的营地,整片鬼域,因为这一片鬼气的滋润似乎都变得更加生机勃勃了。
“大王。”鲶青手底下的鬼有些不知所措,鲶青咳出一大团黑墨,看着身子变得有些透明,恨恨道,“我们也走。”
鲶青的部下也都跟着他往回走,无相棺此时已是如入无人之境,猛烈吸食着落下的鬼雨,它的上方有一个小漩涡,粗壮的水柱哗啦啦往下倾泻。
旁边的虎妖还沉浸在悲伤的心情,看到这一幕,有些愣,问道,“你在做什么?”
王新新赶紧张开蚌壳遮挡住这一边的动静。
“快走,大王让我们回营,大王需要我们。”
虎妖听到大王也顾不上管其他的,连连跟着大部队走了。
战场上的鬼气聚集的快,消散的也快。待到鬼气浓度降低到一定水平之下,无相棺像是吃饱喝足一般,默默挥散了它上面的悬停的漩涡,又恢复到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楼辛可感受着无相棺的变化,心念一动,又一条锁链脱离棺体而出,这条链子甚至比其他两条还要粗壮许多。
彭建看到了羡慕地说,“小楼老师,你这棺材似乎能进化。”
楼辛可看着过来的第三条锁链沉声说道,“第三条法则,万有引力,任何物体之间都有相互吸引力,力的大小和物体的质量成正比,与之间的距离的平方成反比。”
第三条锁链像是在响应她一般,火光大盛,然后也化成了一条链子缠绕在了她的手腕上。
王欣欣忍不住开口,“楼姐,等这八十一条锁链全缠上来,那画面有点美。”
楼辛可摇了摇头,“我能感受到我能驱使的锁链的极限应该到不了全部,而且这似乎与它的进化有关。”
随着第三条锁链的离开,这棺椁又发生了一些奇异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