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袭

一路走去，临近旧皇宫的路越来越破败，昔日豪宅洁白的墙壁早已肮脏不堪，零星的灯光照不满宽阔的道路，花草植物大多也枯死了，周围安静的可怕，只剩下车轮碾地的声音，如果不是大街上偶尔能见到一两个流浪汉，西泉和叶甚至会以为他们进了什么恐怖游戏的虚拟空间。

天空上的光源看上去明亮，实际已经被黑暗稀释的彻底，绮莉一直留意着窗外，等待着可能发生的危险，如果这片空间是个容器，那么要有多少光，才能够填满黑暗呢，百无聊赖的，绮莉想。

“这里好破哦，灯也坏了很多，什么也看不见。”艾希利亚简直看不出一点往日的影子了，虽然以前他也没怎么出去过。

“你以前，住在这种地方吗？”四周萦绕着阴暗的死气，令绮莉不适的皱皱眉。

“陛下，这里空气不好，还是别……”

艾希利亚的速度比他的语速更快。

“打开……了。”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阴暗潮湿的腐臭味，马车突然颠簸一下，绮莉和西泉和叶都吓了一跳，西泉和叶探出头一看，原来是一具横死的尸体，被车轮碾压出一串污臭的碎肉，艾希利亚吐了吐舌头，立刻把窗户关上了。

“我不太记得这里是什么样了，但是也不用脏乱差到这个地步吧。”艾希利亚其实没怎么见过皇宫以外的地方，想也想不出是什么样子，大概跟上城区差不多吧，但是此刻他确实为他的国民素质担忧。

“你不知道吗？”西泉和叶的语气一反常态的冷冽。尸体的臭味叫他几欲呕吐，他闭着眼都能想象出腐烂是什么样子，简直令人恶心透顶。

他想起来这里之前的路上遇到过一辆押送俘虏的车，停车整顿的时候，士兵会把死人挑出来丢在路边，那些人紧紧挨着栏杆，眼中满是恐惧褪尽后的麻木，长到看不见尽头的货车车轮上是碾过血肉的黑泥，连同这些人的灵魂一起，在烈日下腐烂发臭。那是他离家后，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

“我，不知道啊。”艾希利亚有些疑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西泉和叶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喷薄而出的怒意，其实他可以更克制一些，可在艾希利亚面前，他总也掩饰不住愤怒，是皇帝的罪恶太过深重，还是他本就是个怜悯过剩的愚蠢之人。

其实艾希利亚这个人，真正见过之后，没有人会把他和恶联系在一起，他的眼神如此干净纯粹，取人性命的时候也不带一丝恶意，鲜血和死亡在他手中就好像雨水和落花，那么轻盈，不值一提。

“抱歉。”西泉和叶撇过头，沉默的盯着窗户上的倒影。

“这两天人又多又杂，应该会乱一点啦，过两天我让人好好打扫一下街道。”

“这两天……有什么事吗？”绮莉问。

“忘了告诉你，最近各国使者都来王城了，有些心怀不轨的人也有可能趁乱混进来，没事做千万不要乱跑哦。”

各国使者，西泉和叶回忆了一下，最近有什么大事吗？

“你现在不就是在……”

“哎呀哎呀，下不为例嘛。”艾希利亚胡乱打岔。

“你还是小心点吧，别忘了早上的事。”绮莉无奈提醒道。

“放心吧，我保证肯定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打脸来的太快……

马车停了下来，艾希利亚刚推开门，几支细长的箭正朝他的面门飞来，空气扭曲几度，一个黑衣少年手持一把半个手臂长的刀刺向艾希利亚，他动也没动一下，身边立起一道透明的屏障，暗器在地上炸出一排小坑。

好家伙，竟然是全自动的。这一下连皇帝的皮都没擦破，可惜了。西泉和叶不敢在上面看戏，一闪身离开马车，用冰凝成一把长剑，冲上前和杀手交战，挡住前面两人的刀，后面两个偷袭马车的人毫不意外的被马车防御挡住了，这几个杀手水平不高，他对付起来几乎没什么难度，但西泉和叶没打算杀他们，既然是来刺杀皇帝的，说明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他收敛了招式，想让这些人知难而退。

“我们留在这看看戏就好啦，他可以搞定的。”艾希利亚没让绮莉下来，自己又坐了回去，在门边一按，面前的车壁变成透明状。他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两块蛋糕，坐着看起热闹来。

旁观他们也不过是见空中闪过几道流光，绮莉看见落在他身边的魔法混乱的爆开，西泉和叶明显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剑舞的甚至有点花哨，也就不怎么担心他了。

“这个孩子倒是有做杀手的天赋。”艾希利亚指了指正前方那个身形瘦长的少年，评价道。

“他很，准确。”绮莉是想说，他在空间中的每一个落点都很稳定准确，从他变幻莫测身法来看，速度也是上乘的，如果计算能力跟得上，应该会更行云流水，他会伤到和叶吗？

“放心。”艾希利亚猜出了绮莉的心思，答道：“他的身手不如你的小朋友，魔法用的也不够娴熟，不像受过专业训练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