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的亲事
元宵当晚,刘瞳一副病殃殃的样子,脸色苍白地出现在宴会上。许多絮絮碎语传入她的耳朵中,她都装作听不见一般。规规矩矩地给皇上、太后、皇后行了礼,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纪垣身旁。
将往日察言观色的本领又拿了出来——本以为身为刘毓安可以不需要想刘瞳一般如履薄冰,但是她忘了在众人眼里她的婚姻不过是温王和令王联姻的象征。她任何一点差池都可以让人轻易地在温王和令王身上做文章。
纪垣是亲王只要不是危害朝纲自是没什么好怕的,但是她只不过是一个王妃罢了。从她今天踏进皇宫的那一刻起,她就告诫自己要夹着尾巴做人,不要行差踏错落人口实。
可是偏生刘瞳这一年来在纪垣的放纵下,已经没了从前的忍耐,倒是因为自己要这般忍气吞声而思绪万千。
这次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她没了孩子还要被人落井下石。思及至此,刘瞳因着心中有些愤懑而皱着眉头。
这个小小的举动倒是被太后瞧见了,太后便关切地问道:“温王妃可是身子不适,需要哀家宣太医吗?”
话音刚落,刘瞳立刻感觉到自己成为了大家关注的对象。她顿悟自己恢复女儿身之后种种行可能真的太是仗着太后和纪垣的宠爱胡作非为了。
她站起来微微施礼,一板一眼地说道:“谢太后关心,臣妾身体并无大碍。”
“太后,依臣妾看呀!这温王妃身子可金贵得很呀!反正除夕家宴已经取消了,这元宵晚宴也比不得温王妃的身子重要!何不就散了这晚宴,让温王妃专心静养如何?”说话的人正是纪恒和纪垣的亲姑姑,靖国公公夫人——纪珑姻,先帝在世的时候就极其疼爱这个亲妹妹。
靖国公本只是军中一名无名小卒,在一次冬猎的时候被纪珑姻看中了,才一路被提拔到了将军的位置。不过,后来靖国公也是努力拿下来好几个重大战役,赢回来了十几个城池才被皇室承认,封为靖国公才娶了纪珑姻。但是,当了驸马之后都靖国公因为纪珑姻的刁蛮任性据说并不开心,所以前几年还不到五十就郁郁而终了。
也许因为纪珑姻是先帝唯一的亲妹妹,所以即使先帝驾崩后,纪珑姻在皇室中的地位也是不可动摇的。
方才纪珑姻话音一落,整个宴厅鸦雀无声,就连皇上也沉默不语。听说纪珑姻那个刚满两岁的孙子前几天把纪珑姻最喜欢的花瓶打碎了,现在纪珑姻正四处找人泄气呢。
换做是其它人或许就连忙下跪求饶了,可是刘瞳虽然昨天被纪垣说教了一番,也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合再生事端,但是就这么吃瘪也不是刘瞳的行事作风。
她转过头看了看纪垣,看见他给自己递了一个肯定的眼神便也壮起胆子来,不卑不亢地说道:“回皇姑姑的话,侄媳方才一时失神扫了了皇姑姑的兴致。侄媳原自罚三杯,给皇姑姑赔不是。”
说起,刘瞳自顾自地倒起酒杯,毕恭毕敬地向着纪珑姻敬了酒,然后作势就要喝下去。纪珑姻这一看,突然就急了,连忙走过来夺走她的酒杯,数落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身子!你现在是能喝酒的时候吗?”
然后她又指着纪垣,指手画脚地数落道:“还有垣儿,不是皇姑姑说你,你也不知道拦一下?这可是你的王妃!来,这三杯你来喝!”
“侄儿谨遵皇姑姑教诲!”说完纪垣结果纪珑姻的酒杯,干脆地自罚了三杯。
纪珑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皇上看准时机也开口对众人说道:“今日元宵佳节,众卿家也不必拘礼,尽兴便好。”
皇上既已给了台阶,纪珑姻的气也出了也不再说什么尖酸刻薄的话。宴会又回到了歌舞升平的景象。
刘瞳暗暗舒了口气,正准备坐下,没想到纪珑姻却对她来了兴趣,拉着她的手坐在她身边,好奇地询问道:“听说侄媳你是令王的妹妹?”纪珑姻的语气亲和得仿佛刚刚并没有刁难过刘瞳。
刘瞳努力挤出一丝尴尬的微笑,点点头说道:“对的。”
“令尊可是刘巍将军?”
“正是。皇姑姑认识家父?”刘瞳突然也来了兴趣,这么多年没有人给她讲过爹爹的事情,就算娘也很少提及爹爹的事情。
“嗨!”纪珑姻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刘巍将军与先父是挚友,刘巍将军生前军中休憩的时候,经常到府上与先夫饮酒下棋。先夫棋艺不比刘将军,所以每每输了便借着酒劲借故把棋盘弄翻,故意不作数。两人总是差点因为这些事大打出手,偏生两个人越是这样交情越好。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有一回呀,他们俩在书房商谈竟然吵起来了,从此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后来你的父亲……”
纪珑姻摇了摇头,感慨万千地说道:“没想到两人就这么都去咯!”她伸手摸了摸刘瞳的头,盯着刘瞳看了许久又突然说道:“你这眉宇间的英气可真像你爹,就是特别是这眼睛跟他一般像是要把人看透一般。”
“皇姑姑这话可当真?”刘瞳好奇地问道,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