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和冲动
且说纪垣刚走进里屋,就发现迎面而来一个枕头,眼疾手快好不容易接住之后,又丢来了一个。他好不容易都接住放在桌子上之后,一大张棉被劈头盖脸地朝他砸了过来。。
他抱着棉被不明所以,气不打一处来:“我说祖宗,你这又是怎么了?”
“让你乱说话!你不是很会说吗?什么叫今晚就不在这里陪母后了,不然明年就抱不上大胖小子了?你不是很会说话吗?”刘瞳气鼓鼓地看着他,“怎么又不说话了?”
纪垣抱着被子走到床边,笑嘻嘻地讨好她:“这不是怕你累着,想让你早点回来休息吗?别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我就生气,我就生气!”刘瞳抄起床上的小软垫对着纪垣就是一顿乱打。
这么一打,即使纪垣脾气再好也是个王爷,面上也挂不住了。他不耐烦地抽过刘瞳的小软垫往地上一扔。然后,纪垣把她抱在怀里,没好气地说:“要不是看着你伤口未好,我不动你,我今天非要把你弄得下不来床!”
“我呸!”刘瞳对着纪垣龇牙咧嘴,“张口闭口就是淫靡之事,我看你才不识大体,成何体统!”
“嘿!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小嘴巴子这么能说会道。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哼!”刘瞳的头一歪,手一推,站起来指着纪垣鼻子说道:“我这种粗鄙女子当然入不了王爷法眼。王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光是王府上的美娇娘就是我不能比的。王爷看上哪个美娇娘想扶正,大可跟我讲。虽然我出身武将之家,但是该识的大体我还是有的!”
纪垣一听,脸上一黑,问道:“你又是哪里听回来的?”
“要不是母后今天亲口跟我讲,我可还不知道王爷您府上那侧妃是景歌吕府尹的女儿。十五岁就跟了王爷,在这府上可是比我时间还长呢!”
纪垣身上将刘瞳一扯,拉入怀中紧紧抱住:“我当你是发什么疯。突然性情大变,原来是吕侧妃碍了王妃的眼呀!该罚!”
刘瞳一推他,没好气地说:“我嫁给你都快三月有余,你这个侧妃倒是藏得深呐!”
“那侧妃不过是本王年少时,母后为了让我收心养性、笼络人心给我纳的侧妃。她进府那天我根本不在府上,我一年也见不到她一面。你吃的是哪门子的醋?”
刘瞳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这个突如其来的冷战,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月。起初是因为长缨公主跟长孙将军的婚事本应该是皇后操持的。由于皇后就快临盘了,便让刘瞳这个新晋的温王妃操持。这权宜之计又不知道让多少妃子和贵妇咬碎了牙。
这两个月里,纪垣因为要处理瑜洲张家后续事情一直很忙。而刘瞳表面上要操持婚礼,但是实际上却只是个甩手掌柜。
这不得不说起一个人——余内侍。
余内侍是内务府的一个总管,今年才二十三就当上了内务府总管。据说余内侍十三就进了宫,十年时间就混到总管的原因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侍候过皇上。
余内侍是个极其周全的人,对于婚礼这种礼节繁琐的事情确实想得极为周到。刘瞳只需要做的是在他给的选择里面挑一个合心意的就可以了。
比如说,前几天余内侍拿来了几种不同的布布料跟丝线,给刘瞳每一样讲得仔仔细细地。让刘瞳有一种自己对女红了如指掌的错觉,最后她大手一挥,挑了几个余内侍最推荐的布料跟丝线去做喜服。
婚礼定在了重阳之后的深秋时节,现在才仲夏时分,余内侍这样的办事能力,刘瞳觉得没什么可操心的。
这天,她和纪垣坐在王府后花园内喝茶。她本来想找纪垣聊聊天,打破双方目前僵硬的局面。虽然她气不过,但是呕气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这时宫里却突然传来消息,长缨公主让她立马进宫一趟。她跟着宫人离开的时候,下意识地拉起纪垣的手,二话不说把纪垣也拉走了。
纪垣一言不发地跟着她走,直到到了后宫内院前,他才停了下来,对刘瞳说:“后宫我就不去了,我去找皇兄。”
她听了匆忙点点头,跟着急急忙忙的宫人往长缨公主住的彤曦宫走。
还没进彤曦宫门便听到长缨公主骂骂咧咧和余内侍求饶的声音。刘瞳急忙走进去,一边说道:“长缨公主息怒,下人命贱,可别脏了公主的手。”
长缨公主抬眼看见刘瞳来了,才停下了打余内侍的鞭子。刘瞳见状赶紧让其它人将奄奄一息的余内侍抬走,她刚要说话便听见那边厢长缨公主已经开口了:“王妃终于肯来见本公主了?”
刘瞳一听觉得不对劲,挥手让下人都撤下去。她等屋里没有人了才开口问道:“公主何出此言?”
长缨公主没有立马接话,而是拿着鞭子往刘瞳走来,在手似乎要把鞭子挥出来的时候,刘瞳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顺便抄起了放在红布上的量尺对着长缨。
长缨微微一笑,放下鞭子:“果然是你,刘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