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好起来的

埋在交叉的胳膊里，不说话。如此安静的程宣，十分罕见。

“你不说的话我怎么知道啊？”

“我说的话，你相信我吗……” 大宣含混地说。

“我当然相信你啊！” 思思很笃定地回答，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

大宣抬起了头，说：“前天我语文考试的时候，感觉浑身不对劲，肚子还有点疼，就上了个厕所……不说这个，然后我回来发现自己中性笔滚到地上摔坏了，就想着找旁边的同学借一下，然后被隔壁班那个老头喊住，说我作弊什么的……我解释了半天，他就说我干扰考试纪律，还喊我班主任，然后就……”

“为什么不说，上厕所怎么了？” 思思问。

大宣脸红了，脸又埋下来了，说：“太紧张了，我好像那个了……”

思思马上懂了，说：“去我房间说。”

“你是不是第一次来？你需要这些就贴在内裤上，我先给你临时用一用，你自己记得去超市多买些。”思思给大宣拿了几包不同尺寸的卫生巾，并细心地和她讲了一些注意事项。

“不要剧烈运动，不要喝冷的吃冷的，多喝热水，一定要注意保暖，还有睡觉的时候，记得用垫子垫着，不然有可能弄脏被子，不好洗…”

“嗯，我知道了……”大宣的脸还是红红的，似乎还是难为情。

“大宣，这么害羞干嘛，女孩子都会这样的，我小学就来了呢，可正常了，说明你长大啦！” 思思轻轻地拍了拍大宣的脑袋。

“思思，在吗！我爸说晚饭做可乐鸡翅，来吃吗？”是小睦哥来了。

“你等会，我们在说事儿呢。”思思让大宣收好卫生巾，小睦就进来了。

“思思你初中第一次期末考得怎么样呀？”小睦笑嘻嘻地。思思一看就知道小睦来炫耀了。

“我一般一般，年段第三！”小睦摇头晃脑地说。

思思瞪了他一眼：“我和大宣说正事呢。”

小睦吐了吐舌头，噤了声。

“所以为什么他们都相信那个老头子的谎话，”大宣还是不解，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干，“为什么我爷爷也不听我解释……就因为我成绩不好？”

“那个说你作弊的老师怎么说的？”小睦问。

“他就说看到我一直躁动，不好好考试，又上厕所又找人借笔，就是想作弊。”

“你们班主任就信了？还打电话给你爷爷？”思思有些匪夷所思。

“我们班主任看我一直不顺眼，总找我茬，人家和她说我杀人放火她都能信吧。”

“可是我觉得你肯定不会作弊，”思思说，“虽然你平时从来不学习，上课也不听，下课就和一群不良少年混在一起玩，但是每到考试都会找我和小睦哥借笔记，虽说几天临时抱佛脚，都是死记硬背，但是你从来没有投机取巧过。我相信你。”

“对啊，大宣，咱哥俩都行得正坐得直，我也相信你！”小睦一巴掌拍在大宣的后背上。

“你爷爷那边我去帮你解释，你做好自己就行。”思思说。

程宣坐在思思软乎的床上，沐浴着朋友们信任的目光，心情开始放晴了。

“都开心点，走，吃可乐鸡翅去。”小睦说。

冬天傍晚的阳光有些刺眼，斜斜地打在窗棂，厚实的大木桌上是一盘酱油色的鸡翅冒着热气，还有几块明亮的光斑。冬天会周期性的出现，但阳光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