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阁遇刺
南宫镜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的眼:“你是当年那个小王爷,你还活着?那死去的赟钦王是谁?还有你为何顶替宋铭劫?”
“有人顶替了我,我为何不能顶替别人?”
他这话说的不无道理,但总不中听。
南宫镜没再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事好笑。
容之郡主,赟钦王,兜兜转转,竟又回到了初始的位置。
可这毕竟不是她能有的福分。
谭君宜与宋铭劫破镜重圆也好,分道扬镳也罢,这周而复始的缘分实在令人艳羡。
“既然与教主并非故交,自也没什么旧可叙。我来便是想感谢教主给华儿机会,我们姐弟相依为命,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是该给他个前路和家。”
宋铭劫点点头:“你能明白便最好了。”
南宫镜微微一揖,准备告辞。
“且慢。”
南宫镜知晓他要说什么:“请教主放心,我不会多嘴。”
“好。”
南宫镜本已走了,却又忽然折返:“我有一事,不言则心下难安。”
“请讲。”
“这本不是我该管的事,但冲着当年南宫氏灭族之时谭相微不足道的一句谏言,我想说一句。若您是真的喜欢容之郡主,就该离她远些。”
宋铭劫有一瞬的愣神,他心里也明白南宫镜说的这话其实对他和谭容之都好。那些个其中的利害也早已在他脑海里过了无数次。
南宫镜见他不答,便道:“教主您应该知道,现如今走的这条路,就快到终点了。就算您放得下,宏教的兄弟,个个背着血海深仇,他们放得下吗?既然回不了头,您要做的一切便都会伤到她,这公平吗?”
“我不会再做伤害她的事。”
“您不做,又怎么能保证旁人不做?谭相是文官,和武林恩仇牵扯不算多,但相府那些细枝末节的事太多了,您根本不可能一一了解。若您大业成了,谭相必死。不论是否出于您的本心,对容之郡主而言都是一样的。”
南宫镜这些话,大多宋铭劫都想过。但唯一提醒他一点,便是除了他有的是人想让谭相不得好死。
“我知道了。”宋铭劫道,“不过我也不会放弃她。”
若早晓得镜儿“叙旧”只这么片刻功夫,南宫华压根不会带谭君宜来这后山。
烟雨蒙蒙的天气,加之谭君宜并不太爱絮叨,便就让南宫华觉着她心情不佳。
一路上啰嗦了一通,什么学武功,幼时发生的事,还有他做过的可笑的事,行云流水一般口若悬河。
谭君宜或是笑笑,或是应声赞两句。
南宫华感到自己好像已然唱了许久的独角戏,便主动问谭君宜道:“你喜欢宋教主吗?”
谭君宜听闲话听了半天,忽地听他发问,还有些愣神。
她也是奇怪,自己与南宫华几近是陌生人,凭什么将自己心意相告?
谭君宜敷衍着:“嗯,喜欢。”
“喜欢他什么?”
“什么都喜欢。”
“不可能,我感觉你在敷衍我。”
谭君宜抬头看南宫华,他不再向前走了,只是皱着眉,也说不上生气。
“没有。”谭君宜灵动的眸子里,还有几分无辜,令人忍不住相信她的胡话。
南宫华见她不承认也没法子,只是道:“罢了,这么看来你和宋铭劫还真是天生的一对。闷葫芦碰到闷葫芦,正好谁也不迁就。”
谭君宜随他怎么说去,只是不争这些口舌之快。
南宫华好容易安静下来片刻,过不多久却又道:“郡主啊,你这么空等着也太无聊了,莫不如到我房里下盘棋?”
“下棋?”谭君宜倒不是故意要讽刺什么,只是脱口而出。
“怎么?你不信我会下棋?”
“我不是这个意思。”
南宫华“哼”了声:“你就是这个意思。”
谭君宜心中暗笑,应了下来。
南宫华的住所,也在寺内,只是从日用到装饰都不像出家罢了。
南宫华很快便准备了棋盘与黑白子,像是被这气氛感染,难得地守礼让谭君宜先坐下。
谭君宜按他指的落了坐,他倒也算是有些风度和......胆量,让她走黑子。
谭君宜嘴角挑了挑,对于琴棋书画这些事她再了解不过了。
谭君宜先行落子,看着却有些没章法。
南宫华有些不明所以,只是按着她的棋路走。
两人皆是一心在棋盘,连屋里进了人都不曾注意。
南宫华边下手心边在冒汗;也许是方才谭君宜激了他,令他格外想证明自己。
谭君宜看着倒是悠然,虽一心在棋上,却不显得焦切。
若此时两人点目,照理应也差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