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黑夜中脚步声响，李藏玉紧张地望向脚步声的方向。

但什么也看不见。

床榻微微向下沉了沉，李藏玉感觉有人坐在自己身畔。

“公主。”

是拓跋萧然。

李藏玉心中波澜起伏，犹豫此时要不要把夜明珠吐出来，这时拓跋萧然的手抚向她的面颊，粗糙的大手摩挲着肌肤微微地疼痛，然后身子便被紧紧地拥住。

“公主。”拓跋萧然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

奇怪得紧，当他是阿狼时，他似乎什么话都可以对李藏玉说。

可他是拓跋萧然时，他反而没有那么言语大胆，总要端着。

发丝里散发出来的幽香令人迷醉，拓跋萧然深吸了几口，心猿意马。

忽然他发觉李藏玉一直没有说话，忙道：“公主，我见过你的画像，你很美，比我见过的女人都美。”

他的话音落下后，四周又陷入黑暗寂静中。

李藏玉还是没有说话，她唇里含着夜明珠根本就张开嘴。

“公主，你不舒服吗？”

拓跋萧然的双手捧住李藏玉的下颌，体会她肌肤的滑腻细嫩感。

此刻李藏玉唇里的夜明珠就快含不住。

忽然唇上一热，四片温热的唇抵在一起，瞬时李藏玉吃惊坏了。

还从来没有人碰过她的嘴唇。

她惊叫一声，唇张开，圆溜溜的夜明珠滑出来，落到拓跋萧然的唇里。

“啊——”

这次李藏玉吃惊更大。

拓跋萧然一怔，唇里的东西圆溜溜，不知是何物。

他从床榻起身，走到门前，将唇里的东西吐到手掌心，霎时夜明珠大放光华。

“哈哈……”拓跋萧然忍不住大笑。

他握紧夜明珠，霎时光辉消失，只剩下丝丝缕缕的光从他手指缝里泻出来，但已经不能照明。

拓跋萧然走回榻前，道：“公主，你意欲何为？”

黑暗中依旧什么看不清，李藏玉面红耳赤，这可真够尴尬的。

“大王，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模样，如果我连我的夫婿的相貌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很可笑？”

“你一定要知道我的长相吗？”拓跋萧然笑得腹痛。

“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如果我很难看呢？”

“大王，即使你难看，我也会不离不弃。”

拓跋萧然点头笑道：“那你欢喜我吗？说真话。”

李藏玉咬了咬唇，如果说欢喜拓跋萧然，只怕拓跋萧然也是不信的。“抱歉，大王，嫁给你，是我的使命。”

拓跋萧然哈哈大笑，道：“公主，你有意中人吗？”

前夜拓跋萧然问过这个问题，当时李藏玉否认了，今夜拓跋萧然再次问起，李藏玉忽然不想再说谎。

“有一个男人，我不知是不是欢喜他，他救过我，我信任他，不怀疑他说的任何话，我也深信他会保护我，会为我做任何事。”

拓跋萧然心中猛地一动，忙道：“他是谁？”

李藏玉又咬住嘴唇。

“说吧，我不会找他麻烦的，我们是夫妻，应该坦诚相待。”拓跋萧然屏住内心的激动，李藏玉说的这个男人肯定是他。

“大王，恕我不能说他的名字，我只能说他也是北祈人，如果没有他救我，我来不了北祈，他使我还能活在这个世上，继续我的使命。”

拓跋萧然内心狂喜，李藏玉果然是对自己有情。

“公主，你既然有意中人，我便让你和你的意中人成婚如何？”

“不，不要，大王，我说过，我对你不离不弃。”

“多少女子想嫁给自己的意中人，给你机会还不要吗？公主，你也不用担心，即使我们成不了夫妻，北祈和南楚依旧交好，互通往来。”

“大王，我不能，我和南楚都不能失信北祈。”李藏玉摇头。

宽厚的大手按在李藏玉的肩上，李藏玉猛地握住这只大手，将它放在自己的面颊上。然后李藏玉蹲起身，褥子滑落，她向前倾，整个地倒入拓跋萧然的怀中。

“大王，我只能做你的女人。”

“不后悔？”

“决定了就永不后悔。”

“好。”拓跋萧然笑起来，身体向李藏玉压下去，他轻抚李藏玉鬓边的发丝，附在她耳畔柔声道：“公主，我也不会让你后悔。”

这时门上响起敲门声，乌日娜的声音响起。

“大王，亥时了。”

到亥时意味着侍寝的时间结束。

拓跋萧然将夜明珠含在唇里，不由分说吻上李藏玉的嘴唇，他轻轻地将夜明珠抵到李藏玉的唇里。“这颗珠子不要让人发现了，明日夜里再带来。”

李藏玉不能说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