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几日后李藏玉身体康复,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拓跋萧然除了上朝,便整日地在房中陪伴李藏玉,解开了心结,两人的感情更深厚。
此时前方不断传来北祈和氏羡交战的消息,目前氏羡两方受敌,大军集中在边境,等到北祈攻打时来不及回防,而且又被南楚阻住。
元补计攻打氏羡王城简直是入无人之境,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下王城,控制了三个大盐湖。
这传来的捷报让拓跋萧然欣喜若狂,只要控制盐湖,北祈便无所畏惧。
“大王,元大将军正在向氏羡深处进发,誓将氏羡全境奉于大王。”
以元补计的军事能力,拓跋萧然毫不担忧,何况氏羡的大部分兵力被南楚在边境拖住,根本无力回防。
拓跋萧然坐在案台上沉思,等将氏羡囊在手中,他就有了向更遥远的地方宣战的能力。
作为一国之君,只能是死在征途。
“哈哈。”忽然他大声狂笑。
但瞬间笑声嘎然而止,拓跋萧然瞧到站在门前的李藏玉。
李藏玉的面上同样有深思。
“藏玉,你是听到了吗?”
拓跋萧然并未向李藏玉告敌攻打氏羡的事,毕竟南楚也正在与氏羡作战,南楚统兵的元帅还正是李藏玉的亲阿兄,显得他坐收渔人之利。
“嗯。”李藏玉嘟起嘴唇。
拓跋萧然蓦地有一丝慌张,他不知李藏玉会如何看待这件事,以及看待他。
“抱歉,没有告诉你,你不要生气。”拓跋萧然小心翼翼地扶着李藏玉,让她坐在椅子上。
“我没有生气。”李藏玉捧着暖手炉。
这个冬天暖手炉几乎没有离手,北祈的冬季实在是太冷了。
“你不生气就好!我担心你会觉得我不是好人,趁着你阿兄与氏羡交战,我却坐收渔人之利。”
李藏玉抿了抿唇,道:“你本来就是坐收渔人之利嘛!”
顿时拓跋萧然一怔,道:“那你还是生气了。”
“没有,我没有生气,我知道你是为了北祈。”
“你会反对吗?”拓跋萧然问出这个问题时心怦怦乱跳,他的生母结珠心中只有母国,而无北祈,连自己的夫婿和儿子都不放在心上。
他不免担忧李藏玉也是如此,毕竟他们是两国利益联姻。
李藏玉又摇了摇头。
“为什么?”拓跋萧然不解,其实他此举已经是侵害南楚的利益。
南楚同样是为了氏羡的土地,只要是君主他就永远热爱着远方。
“我作为你的妻子,如果不支持你,还要反对你,那我还怎么是你的妻子呢?夫妻要互相包容体贴,我们的利益应该是一致的,不然我们就会成为敌人。”
拓跋萧然愣了半晌,没想到从李藏玉嘴里说出来的竟是这样一番话。
“你和阿母不同。”瞬时拓跋萧然悲喜交加,悲的是他的生母不与他一条心,喜的是李藏玉竟然懂他的心。
“游牧的生活并不适合南楚,这里气候苦寒,也不适宜南楚人居住,而北祈和氏羡世代姻亲百多年,两国的风俗大致相同,相对来说氏羡适宜北祈人居住。”
拓跋萧然拍手,大叫道:“对。”他后面还想说他也是这样想的,但怕李藏玉误会就没说出口。
“重要的是,我是你的妻子,我要支持你。”
拓跋萧然高兴坏了。
他抱起李藏玉飞快地转圈,直到两人摔倒在床榻上。
“藏玉,知道吗?你好得让我流泪。”
从拓跋萧然的眼角处淌下清亮的泪水,他太开心了,从此后他的孩子就不必重蹈他的覆辙,与母亲关系势如水火。
李藏玉吃惊地望着他,惊道:“你会哭?”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这么强壮凶悍的大黑熊也会哭,像他这样的男人应该是流血不流泪。
李藏玉伸手揩去他眼角的泪水,放到唇边尝了尝,笑道:“好咸。”
“我当然会哭,但只当着你哭,对别人可不哭。”拓跋萧然马上擦干泪水,这是喜极而泣的眼泪。
当他为得不到母爱而遗憾时,李藏玉的爱弥补他心中的缺憾。
半月后氏羡被元补计全境攻陷,七大盐湖尽收北祈囊中。
李铮写来书信,令使臣转交给李藏玉。
如今氏羡已灭,李铮也带兵回京城,他对拓跋萧然坐收渔人之利的行径很是不耻,觉得拓跋萧然是趁火打劫。当然他并未在信中直书对拓跋萧然愤慨,而是写了一首藏头诗讽刺拓跋萧然。
李铮料着拓跋萧然不通文墨,看不出藏头诗的内涵。
侍者将南楚使臣带来的书信交给李藏玉,李藏玉看了书信,立即领会藏头诗的意思,便马上烧毁了。
夜里拓跋萧然回来问起书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