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毒液
咒文,再然后,一道无色的屏障从众人身旁包起,将他们紧紧裹住。
脚下霎时出现一个巨大的阵法,承载着他们。刺眼的光猛地从金色的阵法中迸射出来,瞬间隐匿了所有人的身形,护佑着众人消失在了原地。
*
裴萱萱觉得自己真是个修道的天才。
自打上次与那只妖邪一战后,为求保险,她曾在打扫战场时,于原先躲避的那间木屋内留下过一个传送阵。
金色的阵法被她用稻草严严实实盖起,又消去了它的灵力,确保其不会被路过的村民或其他妖邪发现。
如此万无一失且留了一手的做法,她没想到真会在今日派上大用。
也许裴萱萱是为施咒者,所以到达的时间最快。
乌泽与她二人将自己的身形隐藏至透明,慢慢踱步在曾经那片激烈的“战场”上。
“主人当初与那只邪物搏斗时,有没有发现异常?”
两人用灵力沟通,尽管此法会一直消耗灵力,但为不打草惊蛇,也只能如此。
“没有。我当时,还真以为这家伙仅是只道行修得高些的妖邪。”
尽管嘴巴不能发声,但裴萱萱的唇还是止不住上下开合了几下,谨慎地勘查着地面上残留的蛛丝马迹。
同一时间,她也感受到了其他人散在各个角落,确保各位都平安到达,她提起的心也微微落了点地。
“这处早已荒废许久了。”
“此片原为焘芸村的邻村,据说待在这的村民都是擅长农耕的人,但多雨的地带,根本无法种植庄稼,所以到了后来,这的村民连存活都是问题。直到某日,他们再也无法忍受连绵不断的雨季,自发搬村,便早在几年前搬离了,最终只留下零星几户。”
“而自打上次这里出现了邪祟,还攻击了他们,只怕剩下的几位重新复活过来的村民,也早就被吓跑了。”
传来的是计蒙的声音,低沉有力,其中不乏一股无奈之感,让裴萱萱也跟着叹了口气。
“之前我有寻着你的气息来这看过,没有探出什么。”
他的身旁跟着般若,但向来一旦看到计蒙便会爆炸的般若,此时竟也安静了下来,专心听着计蒙说话。
清晰地听到计蒙深吸了一口气,裴萱萱认为他还有未说完的话,不料,田渊柏的声音忽然传来,如震声的惊雷,像是不把所有人的耳膜震穿,他誓不罢休。
“裴御萱!”
“这里有一丝毒液的残留。”
田渊柏话音未落,裴萱萱立马施咒闪到他的身侧,只见到他的脚边有抹黑色的痕迹,如黄豆大小,若不仔细看,以常人的眼力,压根就看不到。
“这么丁点东西,你是怎么察觉的?”
裴萱萱一边惊讶地拿出枚由白玉制成的小瓶,一边长指隔空轻点,那颗毒液便听话地飞入了瓶内。
“唤莲发现的。”田渊柏指了指唤莲,其他人也在这时赶来,一起望向了她。
“我也不知。”
唤莲无辜地拼命摆着手,可怜兮兮的表情似是真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发现的。
“方才我就是与师兄在这绕了绕,我的灵力便开始有些混乱,再一使力探寻,就感受到了那处方位有点不对,仔细找去,草堆内,正躺着那颗毒液。”她慌张地贴上裴萱萱的身侧,身子有些打抖,不知所措的眼神显得她柔弱得不行。
“我不是质问你的意思。”
裴萱萱高她一个头,担忧自己严肃的语气吓到了初出茅庐的她,便微微蹲下身来摸了摸唤莲的头发,企图安抚她一会,稍稍缓和了二人间紧张的气氛。
“师姐,我也不知自己的灵力是怎么了。”
“刚下山,我就感到不对,体内的气息不如在天筑门时平稳,反倒乱的很。可我是第一次陪师姐下山历练,我怕自己直说会扫了师姐和诸位的兴,我......”
唤莲哭丧着脸,肉肉的脸蛋埋进了裴萱萱手臂处,语气委屈极了,令所有人都不忍再追究此事。
将唤莲抱入怀中,裴萱萱朝田渊柏使了个眼色,而他也一副了然的表情,学着她刚刚施咒的样子,召唤出传送的阵法。
众人穿梭在阵法中,而唤莲许是疲倦了,竟直接站着睡倒在了裴萱萱身旁。
担心她会摔倒,裴萱萱索性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本就身材娇小的唤莲,身子瘦弱,对于常年修行的裴萱萱来说,完成这个动作,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成想,田渊柏竟冲着她的灵气寻来,定在她身旁,酸溜溜道:“师姐真是好兴致,唤莲师妹,也真是好福气。”
“田渊柏,你不会吃醋了吧?”
裴萱萱哑然失笑,胸腔传来共鸣,让她感到一阵心动。
“我听不懂师姐在说什么。”明显是气急败坏了,田渊柏把拳头捏得“咔嚓”响,嘴却比铁还硬。
正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