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练习赛

站上球场，我最后整理了一下腿上的护膝，直起身观察。

现在的站位是对面一号位手白，二号位犬冈，三号位福永，后排四号位芝山。正常应该是三人前排，三人后排，四号位在前排位置。为了适应4v4，调整为两前两后。

主攻手福永是二年级的老队员，犬冈是副攻，后排芝山是自由人，手白是二传。这样看的话，后排防守能力很不错，前排因为有主攻和个头185的副攻，拦网和进攻方面也十分均衡。

我们这边，则是一号位我，二号位黑尾，三号位灰羽，四号位研磨。

二、三号在前排。光从前排拦网高度上来看的话……非常非常壮观。

显得福永和犬冈学弟都娇小可人了。

开场前，我抓紧时间给灰羽科普排球知识。“排球是一项球不落地就不会输的运动。”刚说完第一句话，我发觉教练和场内的另两个队友一起看过来。时间紧迫，我无暇在意，语速飞快地继续说：“所以千万要做好接球。接球时两手手指上下相叠，两拇指对齐平行相靠，手掌紧靠，两臂伸直。用手腕上大概十厘米的地方垫球。”

我伸直双臂，示意他跟着我做。

灰羽列夫呆呆地伸出手臂，手指捣腾着，迷迷糊糊地摆好。

我看着他最终定格在仿若鸡爪的手型，一阵沉默。

幸好黑尾学长还算靠谱，掰着他的手纠正手型，又帮他摆正了手臂。

“这是最最重要的一步接球。你的话注意要微蹲降低重心，接到后就传给孤爪，就是往他的方向送，明白吗？”

“接球、传球、扣球。基本的得分三步走。还有不可忽视的一部分——拦网。顾名思义，就是把球拦住。”

黑尾学长及时接过话头，他伸出手在网前比划：“垂直起跳，脚尖向网，摆动双臂来辅助。以你的身高，拦球并不困难，重要的是抓住时机……”

灰羽列夫歪头：？

“算了。”他抽了抽嘴角。“先不用管时机，拦网的时候两个手臂伸到对方的上空，然后让手更接近球，手接触到球，两手发力，压手腕，形成\"盖帽式\"的拦网。”

“等、等等？”灰羽列夫掰着手指，手忙脚乱，“接球时要放低重心，手臂夹紧……拦网向上伸，呃对网起跳，然后手腕？什么来着？”

旁边的孤爪研磨没有说话，眼神飘忽。

感觉已经能预料到会出现什么了。他默默想。

——

对面先发球。

一号手白球彦不愧是二传，来了一个标准的跳发。

虽然力道不算大。我在后排稳稳接起，向左方给出完美的一传。

孤爪研磨抬起手臂，毫不犹疑地传给前方黑尾铁朗。在前排仅有灰羽和黑尾的情况下，对面拦网已经不需要考虑这球会传给谁了。而他也心知肚明，所以索性传出一个快球。

黑尾铁朗面对对面迅速组织起的两人拦网，神色如常，屈膝，起跳。在对面拦网开始下落时，他才在网上干脆利落地扣球。

一人时间差。

计分板翻动，我们这边首先拿下一分。

下面，该我发球了。我拿着球，向后走到底线，在手上轻抛了两下试试手感。

跳发？场内黑尾铁朗见状挑眉。

我后退一步，抬手，抛球。在球被抛上高空的瞬间起跳，舒展开的双臂像轻盈的云彩，携风袭向排球。

快、准、狠。手掌击打球面，发出一声脆响。紧接着球身旋转，疾冲向边界。由于我的击球点稍稍靠下，使这一球看起来像要飞出去完成全垒打。

但是——手白学弟犹豫着还是决定接球的刹那，排球已经极限砸在了边角线内。

发球Ace。这次也完美压线了，nice！我扬起笑容，下一秒被黑尾学长拉着挨个击掌。眼看灰羽一双眼皮卡皮卡地望着我，我忍不住配合地比了个大拇指。

糟糕，有点喜欢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下一球手白学弟有所防备，动作流畅地接起，向前传给福永。

“灰羽，右侧，封斜线！”黑尾铁朗跳起，手掌下压，强势地封住一侧球路，朝灰羽列夫喊道。

“哦、哦好！”灰羽列夫应声，跟随节奏起跳。起跳的姿势很帅，跳得也很高，面无表情伸出手臂拦网的样子还真有点唬人，问题是——

“手臂并拢。”在我扑到他身后救球，恨铁不成钢绝望大喊之前，我身旁的队友、人美心善的孤爪同学成为我的嘴替，有气无力地说出了这句话。

现在在我眼前出现的，是手臂大开，中间空隙有两个脑袋大的“万岁式”拦网。

“诶——？！”灰羽列夫还在不可置信地大喊，福永的扣球如入无人之境，从中丝滑地扣下来。我鱼跃扑球，险之又险地救起传向孤爪那边。

“砰。”球传出后，由黑尾学长扣球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