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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设计师纷纷发来若干照片。
段逸把它们都浏览了一遍,在名为尹绍辉的设计师发来的图片中找到了一张颇为眼熟的图。
Dyyyyy:「这是哪个品牌?」
尹绍辉:「是乌克兰的一个设计师品牌,名字不记得了,挺小众的,而且贵。」
Dyyyyy:「价钱不是问题。」
尹绍辉:「那是自然。严老太太和我合作过多次,我对段先生家里的财力稍微有些概念。」
Dyyyyy:「那就拜托你了。」
尹绍辉:「不过国内未必有货,我得帮您托人找找。」
Dyyyyy:「我的婚期是二十三号,我不喜欢赶时间。」
尹绍辉:「OKOK,交给我就行。」
发完消息,段逸靠在沙发上放空大脑。窗外,冬天的风呼啸而过,如同野兽低沉的怒吼。他走到窗边向外看去,天空比平时更暗一些。
厚重的青灰色云层将天幕蒙起来,把月亮和星星遮得严严实实,放眼看去,看不到一丝光亮。
他关严窗户,来到了书房,打算打几局游戏转移下注意力。
在关上门的一瞬,他的视线停在了门后的飞镖盘上。他回头,看向电竞椅所在的位置,又看着眼前的镖盘。
心头闪过一瞬间的猜测,但他立刻摇了摇头,否决了。
镖盘上被钉着的照片已经被扎得七零八落,看不清那人的脸。他握紧拳,不受控制地扬手向他的照片挥过去。
在手落下的前一瞬,他想到不能惊扰了姜抒晨,便咬了咬牙,松开了拳头。
因为刚才的蓄力,手腕上的伤口传来尖锐的疼痛。
他一把拽下了门后的飞镖盘,将上面钉着的照片扯下来,撕了个粉碎。
姜抒晨躺在床上,翻着第二天的天气预报。
只是说有概率降雪,而不是一定降雪,所以应该不会给段逸造成很大的困扰。就算让他感觉难受了,她也会出现在他眼前,陪他一起回家。
姜抒晨第二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窗边拉开窗帘。窗外还是一如往常,是北方城市冬日常见的灰蒙蒙,只是风吹得很紧。
出了卧室,她瞥见书房的门开着。
习惯性地走过去想把门关上,地上散落的碎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蹲下去捡起了几块碎纸,拼了几下。合起来的图案,不是别的,正是那张钉在飞镖盘上的照片。
她心慌地看了眼门后,原本挂着镖盘的地方空空如也。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呼吸有点不畅。
段逸昨天晚上一定有情绪上的波动。
他又一个人忍着。
姜抒晨略微生气地走到楼下,厨房里,段逸正把做好的早餐端上桌。
她大步走上前扯住了他的手腕。
段逸“嘶”了一声。
虽然扯痛了他的伤,但姜抒晨更着急看有没有新的切口。她不看他,径自捋起他的衣袖。只见昨晚她缠好的纱布还安安稳稳地待在原处。
姜抒晨这才舒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松弛了几分。
段逸把盛着煎蛋的盘子放下,说:“昨晚睡得好吗?我那边风声有点吵。”
“还行。”姜抒晨在桌边落座,“你今天就正常上班,下班等我去接你,别做别的事。不要和别人起冲突。”
段逸不知就里,“我在医院能和什么人起冲突?”
姜抒晨正在组织语言,段逸明白了过来,“你是说让我小心医闹?现在急诊的安保比从前严密百倍,就算有人要对我怎么样,也不可能有机会得手。”
这也只是理论上罢了。
论安保,哪家医院不是周全严密,可凶手就在患者中间,随时随地可以露出獠牙,给人致命一击。谁又能保证安保会在出人命之前火速赶到现场?
姜抒晨对他的说辞并不放心,但是再往下就很难说出口了。
段逸选择不告诉她实情,就说明他认为现在她不该知道发生了何事。她私自去调查,如果让他知道了,没准会给他造成二次伤害。
她不愿意成为被他讨厌的恶人。
然而在这里隔岸观火而束手无策,她更是心急如焚。
“总之,你就只做分内的工作。”姜抒晨说,“要是卷进了别的事情下班晚了,就赶不上好吃的餐厅了。”
段逸点头,“知道了。”
又是一副乖巧大狗狗的模样,人畜无害,让人心生怜爱。
段逸今天上班时间早,来不及送姜抒晨去公司楼下,只能捎上她,半路在地铁站门口放她下去。
姜抒晨人都快进地铁口了,又转头跑了回来。
段逸的车将将启动,她扑到车窗外,拍了拍玻璃。
他降下车窗,就对上姜抒晨那双桃花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