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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抒晨刚坐定,手机响起了铃声。
“是派出所的电话。”她看了眼屏幕,对段逸说道,随后接了起来。
段逸决定等她接完电话之后再开车。
姜抒晨起初一直在“嗯嗯”地附和着,突然她抬高了音调:“什么意思?”
段逸向她看去。她秀气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表情又气又急,空出来的那只手抓紧了安全带,像是抓到了解压玩具一样不断地挤压它。
“那就是没办法了,是这个意思吗?”
“那是什么意思?”
“就不了了之了吗?”
“……行吧,谢谢了。”
挂完电话,她将手机扔进了包里,一手扶住额头,苦恼地靠在了椅背上。
“派出所怎么说的?”
姜抒晨叹了一口气:“他们说查不到嫌疑人。问了厂家,厂家说它们不生产带摄像头的化妆镜,并且每年有很高的产量,是行业里的龙头企业,没必要做这种事自砸招牌。根据现有的视频,看不到关于嫌疑人的画面。”
听得出来她在尽力让自己听上去没有那么咬牙切齿。
段逸轻捶了一把方向盘,说:“看来是个伪装得很好的人。应该不是初犯了。”
姜抒晨揉了揉太阳穴,意识到自己在段逸面前带着太多私人情绪,便岔开了话题:“我会抓紧时间找房子的。会考虑换个入住率高点的小区。”
“不用着急。”段逸说道,“找房子是个技术活儿,慢慢找才能挖到好的房源。”
姜抒晨皱着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段逸送她回家,随后赶去医院上班。
两层的小别墅里只有姜抒晨一个人,她总算自在了点。
她先是给自己做了顿简单的晚餐,吃饭的时候接到了许馨的电话。
“我们刚到露营营地。”许馨喘着粗气,话音里难掩激动。
姜抒晨笑着问道:“怎么样啊你们?”
许馨:“他真的好会!买了一大堆好吃的让我路上吃,这会儿他在收拾东西,让我去边上休息。”
“是个体贴人儿。”姜抒晨说。
许馨坐在秋千上甩着脚,“你最近怎么样,我的亲故呀?”
姜抒晨叹气道:“害,别提了。”
许馨停下了秋千,“发生什么事了?”
姜抒晨给她讲了偷拍的始末,惹得许馨大骂:“什么傻.逼啊?这可是犯罪呀,居然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那能怎么办呢?我在公司问了人,也看了别人的镜子,都查不出线索。”姜抒晨用叉子卷了几根盘子里的意大利面,说道。
“许馨——你饿了吗?过来吃点东西吧!”
电话的那边,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
姜抒晨牵动嘴角,道:“你先去吃饭,我的事我会自己看着来的。”
许馨不放心地说:“我帮你找房子,有事记得找我。”
挂断电话,她看见屏幕上显示着几分钟前段逸发来的微信。
Dyyyyy:「你想打游戏的话,电脑在书房,steam开机自动登录。」
姜抒晨为了减少行李的数量,只带了上班用的商务本,把自己打游戏的游戏本扔在了原本的公寓里。
憋了好几天没打游戏,还真有点手痒。
段逸这贴心的消息发过来,解了她的游戏瘾。吃完饭把盘子刷好,她就来到了书房。
段逸的书房布置得很紧凑,橱柜几乎把墙面全部占满了,没留下空白。一边的柜子里放着整整齐齐的书籍,另一边则是他收集的手办和IP周边,摆放得错落有致,都细心地存在了亚克力防尘盒子里。
她仰头看了一圈,感叹道这不愧是大户人家。
段逸的电脑是外星人,属于姜抒晨买得起但是会肉很疼的那种。她开了机,然后习惯性地走到门边,关上了门。
她打游戏习惯于把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空间里,这样就算大吼大叫、互相辱骂,也不会吵到别人,可以放开了享受。
在她转身离开的前一秒,视线带过了挂在门后的镖盘。
她回眸定睛——
镖盘的正中央钉着几支尖锐的飞镖,而被飞镖的头部扎着的,是一个男人的照片。
他眼皮很肿,耷拉下来遮盖了半个瞳孔,眼白泛着恶心的黄。脸部的肌肉皱得像个核桃,描绘出他那狰狞的笑。
姜抒晨像是被人当头拎了一盆带着冰渣的冰水,从头一直凉到了腰椎。
她靠近观察,飞镖陷得极深,把那张用相纸打印的照片给扎出了许多破洞,以至于那个男人已经千疮百孔,面目全非了。
她盯着镖盘,步步后退,跌坐进了电竞椅里。
余光里,桌子上摆着好几支飞镖。
她像是着了魔一样,将它们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