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墓
花喜握着李尘埃的旧簪,沿路寻着他的气息,一直到出了城,在一座坟包前停了下来。
李尘埃的气息到这儿就消失了。
“慈父裴玉山,慈母霓轻月……”花喜看着墓碑上的字,这是武阳城城主和他的妻子的合葬墓,“居然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那现在的城主又是谁啊。”
花喜背后一阵寒凉,“太邪门儿了吧。”
忽然,周遭枯树哗哗作响,刮起了一阵风,一道寒光从花喜背后袭来,花喜一个后空翻灵巧地避开,刚站稳脚跟,又是一道寒光。
花喜飞身上树,折了一截树枝,一挥,便将那道寒光撇开了,却不曾想歪打正着打在了坟包上。
坟包一下子就被劈开了,露出了一个大洞。
“炎广龄,这就是你没礼貌了,你怎么把人家坟给劈了。”
密林中,一个黑衣人影走了出来,鼓着掌,“行啊,我说你身手还挺敏捷,居然躲过去了,几日不见连法术都会了,你还真是好命,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没死,你是怎么知道来的人是我的。”
花喜哼了一声,“你这破香都毒了我两回了,傻子都能记住这个味儿。”
炎广龄抬起胳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她还特意买了身新衣裳,怎么可能还有夜痴的味道,“我怎么闻不见。”
“傻子都能闻出来,你自己闻不出来,你想,你细想。”
“你!”炎广龄怒指花喜,瞪圆了眼,“你才是傻子呢!”
花喜没再理会她,走到了被劈开的坟包前,顺着露出来的大洞往下看去,居然还有台阶,一直向下延伸,底下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这往下边走去,到底是通向哪里。
“你看看你给人家老两口儿坟劈的,没礼貌的。”
炎广龄捡起碎掉的墓碑,在地上拼凑起来,“裴玉山,霓轻月,原来这是武阳城城主的坟啊,怎么在这荒郊野岭的。”
“你认识?”
炎广龄摇头,“在北麟的时候,我听他们提到过裴玉山,说是武阳城城主,夫妇二人叱咤江湖四十多年,开创了裴霓四门,就在武阳城内。”
“裴霓四门?”花喜第一次听到这个门派。
“裴氏三兄弟以及霓轻月,四大长老,裴玉山是三长老,大长老裴玉忠,二长老裴玉成,四个人守护武阳城,后来裴玉忠和裴玉成云游去了,再也没回来过,有传闻说他们二人羽化成仙了,后来裴玉山便成了城主娶了霓轻月,只不过一年前不知道惹上了什么人,被下了蛊,最后夫妇二人都死了。”
炎广龄表示自己也只知道这么多,而且还都是听说的,她感叹,“多么英雄的人物啊,最后竟然葬在这么个荒郊野岭的地方,坟头儿长了这么多草也没人管。”
“死后都不安宁,还被你这么个没素质没礼貌的把坟给劈了。”
“嘿,我那是劈你的好不好,你要是不躲,我能劈着人家坟吗?”
“我不躲等着你劈死我啊,你这个妖女,跟正常人思想就是不一样。”
花喜不再理会她,起身便要下墓,却被炎广龄拦了下来,“你干嘛去,好你个野丫头,你居然还干这种勾当,为了钱你真的是什么都干的出来啊。”
“什么勾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闲的没事儿到处乱逛劈人啊。我要去找李尘埃,没闲工夫搭理你。”
“李尘埃!他怎么了?”炎广龄又一次把迈出腿的花喜拉了回来,“你们很缺钱吗?他怎么也干上盗墓的差事儿啦?”
花喜哑口无言,默默伸出大拇指,“还得是你,这理解力,真厉害!”
花喜不再解释,迅速下了墓。
台阶很长,路很狭窄,走了很久也没走到底儿,给花喜整的晕头转向的。
“这什么路啊,怎么这么长,到时候,李尘埃还没找到,我先累死了,到现在晚饭都没吃,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骂骂咧咧地从腰间抽出一把菜刀,这把菜刀是她从月老阁出来时,觉得身上没兵器有点儿吃亏,于是就从一个负责这次婚宴的家厨手里借来的。
她用菜刀在墓墙上刻了个记号,然后继续往下走,没走多久,她便在墓墙上遇到了自己的课下的记号。
花喜顿时毛骨悚然,她最怕鬼了,下来的时候,怎么就把怕鬼这茬儿给忘了,“我服了,怎么还碰上鬼打墙了。”
她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对着周围拜了又拜,一边拜一边念念叨叨,“神鬼莫怪,神鬼莫怪,各位叔叔婶婶大哥大嫂男女老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们,你们好生歇息,不要吓我啊。”
突然,就听见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似乎是在敲墙壁。
花喜侧耳贴着墓墙,发现好像就是自己跟前儿的这块墓墙发出的声音,吓得她“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连连后退,奈何墓穴狭窄,才退了两步就抵在了身后的墓墙上,退无可退。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