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花喜和涂骁与三头巨儡兽纠缠之时,忽然不知从哪来了一道黑色的光,花喜来不及躲闪,被打了个正着,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模糊之中就感觉自己被人扛在肩上一路颠簸,随后便被带到了黑幕后熔炉旁。
后来就是那个黑袍小胖出现了,她把黑袍小胖弄晕,就跑去熔炉边上,她探头看去,烈焰熔浆中竟出现了一个身着甲衣的人,周围战火连天,硝烟弥漫。
花喜只觉得此人背影熟悉,正巧,那人此时竟转过了身。
李……李尘埃?怎么会是李尘埃!
花喜还想仔细看看,那画面中却突然下起了蓝色的雪,一瞬间,烈焰熔浆“轰”的一下涌了上来,花喜吓了一跳,向后连退两步,待她回神,又打算探头再去看个究竟,就见青衣染血的李尘埃提着三头巨儡兽的脑袋进了殿。
“你的意思是,你压根儿就没进过东厥殿?”李尘埃瞠目。
“对啊。”
“也就是说,从我迈进东厥殿的那一刻,就已经陷进了百鬼缠大阵中。”李尘埃自言自语,神情慌乱。
“不对啊,那为什么只有那个时候才会出现鬼影,这个阵法不应该是这样的啊……”花喜也纳闷,回想之前看到的阵法,她确定是“百鬼缠旧人拦”无疑,“你再给我说说当时是如何破阵的?”
李尘埃愣神,花喜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神情恢复平静,“不重要了。”言罢,起身就要离开。
回想李尘埃的话,他为何会问自己有没有进过殿内,这阵法绝对没错,难道他看到的旧人,竟是自己?
花喜叫住了他,“你看到的旧人……”
李尘埃当即打断,“与你无关,狼妖出逃一事已了,你养好伤就赶紧离开吧。”
“诶!”花喜来不及叫住他,李尘埃已匆匆离去。
涂骁拍了拍花喜,笑着说:“你别理他,他就这脾气,你好好养伤,我不会伤害你的,当然我也不会伤害任何无辜的人,你也不用想着要除掉我了。”
看着涂骁离去的背影,花喜陷入了沉思。
这一切都透露着诡异,为什么她会看到身着甲衣的李尘埃,又为什么李尘埃的身上还有着和她一样的伤疤,李尘埃刚刚说的确实是实话,但一定不是全部的实情。
花喜从被绑进天约城的那一刻便猜测,或许李尘埃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她。
当初花喜盯梢木固安的时候,碰见过他大半夜的见了个人,鬼鬼祟祟的,天约城再次见到李尘埃的时候,她就想起来了,李尘埃的背影像极了那日木固安约见的人。
那时她还不信,后来从婚房逃跑,怎么可能那么巧,偌大的天约城,在那个时候竟连一个人都不在,她那么顺利就到了禁塔,而且她中了夜痴迷香,李尘埃救她在她脖子上留下印记,大概就是为了让涂骁认出她吧。
所以这么细细一想,把前面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自己每走的一步似乎都是在李尘埃的计划之中。
花喜在牙耳岭遇到李尘埃绝不是偶然,他应该早就盯上自己了,那个卖假醉妖散的人应该就是李尘埃找人假扮的。
至于为什么是她入局,应该就是因为小栓子,李尘埃知道她是要去救小栓子的,所以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牙耳岭的,她又欠了钱,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拿木才泉珠去妖市卖了。
而李尘埃此时正好在去牙耳岭的路上与她来个偶遇,不过当时她被紫袍人擒住,捎带手儿救下她,然后顺理成章的从妖怪手里把她带出来。
还有那个青凰玉环,木才泉珠没到手,搜刮的财宝也都没了,所以李尘埃故意露出玉环引她抢取,原是他早就知道那个独眼老妖已经受制于东厥岛,而东厥岛有他想要的晅藤。
想进东厥岛,躲避巨儡兽的攻击,只能有东厥印,而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自投罗网,能够让他顺理成章自投罗网的前提,就是花喜。
于是等她抢了青凰玉环,李尘埃便赌她一定会去妖市,赌她绝不会卖掉玉环,赌老蝎子一定会藏匿于此,赌他一定会派人跟踪。
但是光跟踪她是不行的,于是等她跑进南院,便被广龄绑去天约城,这也是李尘埃的计划,只有这样,老蝎子才会知道这玉环其实是在李尘埃的手上。
然后又在大婚之日,将计就计,将涂骁放了出来,为的就是让刘问道放他下山,趁机寻找解药摆脱控制。
……
好大的一盘棋。
天色渐暗,花喜靠窗而坐。
她冷静地想了想,如果这真的都是李尘埃布的局,是否真的可行?
倘若她没有去买醉妖散而是偷了钱直接跑路,或者被那些讨债的护院一刀砍死,又或是将那青凰玉环十两卖了,还有可能她根本没有往南院里跑……是不是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花喜越想思绪越乱,这世上怎会有人如此运筹帷幄算无遗策……
可是,李尘埃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