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茬儿
李尘埃不愿同她废话便穿衣准备离开下九丈,起身之际眼前突然一黑,接着便晕倒了。
霉大师过去扶他,可她那小身板儿哪里承受得住,整个身子都被李尘埃压倒了,“出人命了,压死我了。”
她推开李尘埃,废了好大劲才把他拖到冰床上,累的她直接瘫到了地上,眼冒金星。
李尘埃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微弱的呼吸也几乎可以无视了,这么一看,真像个死人。
霉大师伸出手,弹掉了李尘埃头发和眉毛上挂着的冰霜,厌弃地做着鬼脸。
不过,他这样子,确实可怜。
“啊秋!”霉大师刚要上手解他的衣裳,突然,一个喷嚏打了出来,鼻涕滴到了李尘埃的脸上。
“你过分了啊!”李尘埃此时刚好醒了,随即大声吼道,然后抬手抹了一把脸,将鼻涕蹭回了她的袖子上。
她尴尬地立马起身站到了一边, “哈,好尴尬,那个你……你受这么多伤怎么不上药啊,要不……我来帮你吧。”
说着,霉大师便要上手,“别客气,来吧!”
“别动,不用!我不用你帮我!”
“不上药怎么行,伤药我都带来了,我帮你,别害羞啊。”
李尘埃伤的重,力气也使不出来,此时已被霉大师压倒在身下,强行扯开了衣裳。
“你吃什么了劲儿这么大......放开我,你别过来,男女授受不亲!”
她刚才瞧李尘埃身上那么多疤就不对劲,这些疤不只是七骨鞭留下的,还有一处竟同她自己身上的一处来历不明的疤痕相似,只是刚刚并未看清,眼下必须抓住机会,不然以后再想弄清楚,可就难了。
她不顾李尘埃挣扎拒绝使劲扯着衣裳,势必要看清他左胸上的那一处伤。
李尘埃的脸“唰”的一下变得红扑扑的,挣扎闪躲之时,“啪”的一声摔下了冰床,他捂着磕疼的脑袋,大声道:“不用,你别过来!寒潭可以治伤也可以疗毒,我都是在这待一待,再回去上药的,不用你管!”
“嚯,这水够神奇的啊……啊秋!太冷了……”她点点头,拾起地上的袍子披在了身上,目光始终瞄着李尘埃的左胸,一边往他跟前凑,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那个,你什么时候回去啊,我饿了。”
“你往哪看哪儿呢!为什么拿我衣服,给我!”
“那不是还有一件。”霉大师指了指地上的一件青衣,顺手拿了过来,递到李尘埃眼前,“别挑剔了,就你这生活条件还不如我呢,有的穿就不错了。”
“你……那是我的衣服。”
“你赶紧的吧,我都快饿死了,大男人怎么这么矫情,快点儿的。”说着,霉大师起身往冰阶走去。
李尘埃则跟在后面,“你这个人怎么如此随便!”
“我都嫁给你两回了,穿你件衣服怎么了,我都没觉得吃亏,你倒是喊上冤了。”
二人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骂,百年来凄寒寂冷的下九丈,终于在此刻燃起了热温。
二人来到茅草屋,院子里乱的一团糟,门板也掉了,窗子也吱呀吱呀晃荡着,屋内仅有的一张桌凳也被掀翻了。
霉大师指着被扯烂的被子,扭头一脸诧异的看着李尘埃,“天约城有贼啊?我就走了一会儿……”
说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出了房门,果然,她熬着的药也被打翻了。
这时,一阵笑声从她身后传来,回头看去,是几个天约城的弟子。
为首的是一个精瘦的男子,满脸不屑地慢悠悠走到她跟前,“你就是半路被绑来嫁给李尘埃的小贼啊,我还当这小子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连广龄那个扫把星都看不上的人,你和他倒也是般配。”
“元修师兄,就是她,她偷了脊凛刀,放了狼妖!”精瘦男子身后跟着的一个黝黑黝黑的小胖子,捂着肚子被两个弟子搀扶着。
“哟,什么时候用上这么好的伤药了。”元修一巴掌打掉了霉大师手里的两瓶药,白色的药粉撒到地上,和雪融为一体。
“这草药,岂是你们配喝的,哦,我忘了,你可是个贼,什么东西不能偷啊,来,给我好好教训她,让她长记性。”
几个弟子摩拳擦掌,指关节掰的嘎嘎响,眼神得意又充满了透骨的狠厉。
说实话,被围殴的场面,她遇的多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还有打不过就跑,这可是她一贯保命的法子。
她一个挥拳便揍到了黑胖子的肚子上,黑胖子伤上添伤,身子当即向后仰去,“当”的一声撞在树上,整个人卡在石凳和树之间狭小的缝隙里,动弹不得。
霉大师撸起袖子叉着腰指着他就开骂,“真不禁打,还天约城的弟子呢,白吃这么多饭了你。”
“师兄,师兄,你得为我做主啊。”黑胖子呲牙列嘴地喊着,鼻涕一把泪一把。
“元竹,你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