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
霉大师吃光了桌子上的点心,最后寻摸了一圈扛着两个花瓶子出来了,“你不是说他们得睡一天嘛,这儿烧了也是烧了,还不如多带点儿走。”
看着她嘴巴塞得满满的,话也说不清楚,大包小包的背着东西,两个肩膀各扛着一个花瓶,滑稽又……又有那么一点儿可爱。
李尘埃语塞,“你……算了,快走。”
“想走?门儿也没有,还我三弟的命来!”
声音不知从来传来的,笼罩在二人的头顶上,正在二人准备逃离之际,一个黑衣大汉从天而降,两只手各拿了一把大斧子,直直劈了过来。
“你顶住!”霉大师见状不妙,刚迈出屋的脚又缩了回去,迅速趴在了桌子底下,紧紧搂着自己搜刮来的财物,“李尘埃,打他,打死他!”
话音刚落,一记寒光劈开了霉大师藏躲的桌子,“你就是我三弟到死都没娶到的媳妇儿?”
霉大师缓缓抬头,对视着眼前这个毫无特点的大众脸妖怪,“真是遗憾,大哥,节节节……节哀。”
“我是二哥,大哥还在后面。”妖怪提起霉大师的脖领子把她揪了起来,然后拖着她朝屋外走去,“既然如此,这就送你去跟我三弟团聚!”
“李尘埃,破珠子不跟你抢了,快救我!”
李尘埃幻出一把剑,剑速之快,直击妖怪面门,逼得其连连后退。
霉大师趁机挣脱,搀扶着跪在地上看上去极度虚弱的李尘埃,“你怎么了,出个剑你就不行了?”
李尘埃脸色煞白,额头间隐约游有红丝,“你该滚就滚,别在这儿废话。”
“那你顶住!”霉大师坚定地点点头,趁着二人缠斗之时,偷溜而去,临走时还抱起了那两个花瓶。
“你身中邪毒,还如此顽抗,只要你抓一百个童男童女来,你就能入我牙耳岭,此后你便是我三弟,你的毒,我自然也会帮你想办法,那小媳妇儿也归你,如何?”
“去死。”
风雪四起,牙耳岭更甚阴森恐怖,原本欢乐喜庆的小院,此刻凄冷无比,鲜血和着雪,覆在了地上,一截残肢横在了屋子门口的石阶上,断了把儿的斧子嵌进了枯树干,滴着血。
木官洞有暗道,直通崖底,过了崖底,便是离开了牙耳岭。
暗道很长,李尘埃走得很艰难,他扶着墙壁,每走一步都是痛苦的,如剜心蚀骨。
他的手紧紧抠住墙壁,浑身抖得厉害,额头的红丝更甚明显,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青衣白袍早就脏的不成样子,李尘埃一向爱干净,他想找个不那么潮湿的地方歇一会儿,可实在走不动了,还没走两步,就觉得眼前一黑,脚下发软,直直的倒在了泥潭里。
李尘埃眼前模糊看到一个红衣人影,正朝他走来,喊着他的名字。
“喂!李尘埃你醒醒,你可别死啊。”
李尘埃缓缓睁开眼,火折子的光在霉大师的脸上跳动着,这一刻竟那么的熟悉。
“李尘埃,喂,傻了啊你,看什么呢?”霉大师看着李尘埃直愣愣的眼神,直瘆得慌,这地儿邪性,莫不是他中了邪?
霉大师这么想着,接着给了李尘埃一个巴掌,“中邪了你!”
李尘埃被打的一愣一愣的,紧攥着霉大师的手,“你竟敢打我!”
“装神弄鬼,我就不该在这儿,我就该直接跑,扬长而去,我头也不回我……”
“我又没让你等我,多管闲事。”
“谁!谁等你了,走……走累了歇会儿,谁知道遇上你了,就你那不堪一击的样儿,我还以为你被打死了呢。”霉大师扫视了一下李尘埃身上的伤口,其中一道最明显,从左肩划到了心口,“你倒还挺能活,看来那妖怪也不怎么厉害嘛。”
“不厉害那你跑什么。”李尘埃口舌倒是狠毒,一句话都不饶人,语气冰冷,字字都那么无情。
“不是你让我跑的吗,嫌我留下来添乱,这会儿反倒说起我的不是了,你这张嘴就该缝上!”
霉大师还要继续骂,李尘埃突然连声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两只手不停地抓挠胸口,痛苦不堪。
“这是干嘛呀,真中邪了你,别抓了,再抓心都让你掏出来了,血次呼啦的,我可不管你啊。”霉大师手足无措,李尘埃这个样子给她吓够呛,她最怕鬼了。
霉大师一咬牙一跺脚,一把子抱住不受控制的李尘埃,可她的力气哪抵得过一个男人,一下子就被甩进了泥潭,吃了一脸和着冰碴的泥水。
李尘埃蜷在地上,指甲里已经塞满了血,胸口早就被抓出一道一道的,霉大师从裙角撕下了布条子,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李尘埃的双手从后面捆住。
“好好的嫁衣,多好看啊,就这么毁了……还想卖钱呢。”霉大师看着被扯坏的嫁衣,惋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