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两位大娘呢？”她关切地问道。

薛蓁蓁这才回过神来，狂跳的心慢慢恢复了正常，看了看还在舔舐竹签的阿黄，摸了摸它的头，回道：“大娘不如狗，已经走了。”

虽然薛蓁蓁这句话显得有些没头没尾，但薛娥却深感赞同。

“她们确实……算了，不管她们了，蓁儿，我刚才算了算，咱们欠张大海三吊钱，也就是三千文，咱们普通的糖墩儿是卖的十文钱一串，一日内顶天了能卖五十串，按照这个数量，那咱们若是卖豆沙或者糯米的，要想在期限前还钱，至少得涨到二十文一串才行。”

“虽然刚才尝了这豆沙的挺不错，但却不知道客人们会不会舍得用二十文买一串糖葫芦。”薛娥指了指桌上盛着焦糖花生的小盘，“所以我想，咱们或许可以再做一些这种花生糖，要是有人愿意买，咱们也能多一分保障。”

薛蓁蓁一边摸着阿黄的头，一边认同地颔首。

“我也正有此意，多卖一些品类，客人的选择也更多一些。而且如果咱们能多做一些，存放到冰——咳咳。”

她顿了顿，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连忙止住了话头。

薛娥没察觉到她的不自然，继续接话说道：“嗯，所以咱们等会儿得加紧了，还有花生糖的定价也得再想想，若是卖三十文一斤，是不是有些太贵了？”

“呃，价格这方面我不太了解，阿姐决定就好。”薛蓁蓁心虚地别过头。

“嗯……那就先定二十五文一斤试试，若是没人买再降降。”薛娥一合掌，接着温柔地拉住薛蓁蓁的手，“哎呀，糯米该蒸好了，走，去看看。”

翌日一大早。

两人推着木制小推车朝柳县城里走去。

常益村离城里并不算太远，走路的话，约莫二十分钟就能到达，不过由于推着颇有分量的小推车，两人还是花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到。

由于两人来的时辰尚早，别的小摊都还没支起来，这倒是让她们捡了个风水宝地。

换算成现代人的理解，这大概就是将小吃摊开到了城市CBD，最繁华的社区中央。

趁着客人还没来，两人连忙将小摊整理出来：薛娥负责将焦糖花生摆盘，薛蓁蓁负责将糖葫芦插在草把子上。

为了扩大知名度，薛蓁蓁还特别准备了试吃版本，将小块的焦糖花生和小串的糖葫芦装在小碟中，等到一有客人经过，就让他们免费品尝。

做完这一连串的准备工作后，街上也陆陆续续多了摊位。

趁着这会儿食客们还没上街，薛蓁蓁左顾右盼，把目标打到了旁边一个卖炊饼的大叔身上。

她端起一个放着焦糖花生和糖葫芦的试吃碟，朝炊饼大叔走去。

冯状刚把自己的摊子支起来，就看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朝自己走了过来。

他连忙朝她招呼着，从小摊里面掏出一张凳子来。

“先坐着，这炊饼刚烤着，还得等一会儿。”

薛蓁蓁连忙摆手，笑意盈盈地将盘子递过去：“不麻烦大哥了，我是来给您试吃我们家新品的，免费吃，您尝尝。”

冯状这才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

“免费吃？”他的语气中明显带着狐疑，“哄小孩儿呢？别打扰我做生意，走开走开。”

他不耐烦地朝她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把她往外推。

薛蓁蓁也不恼，将碟子往旁边的小桌上一放。

“真是免费吃，您要是不嫌弃就尝尝，我放您桌子上了，就不打扰了。”

说罢，她不等冯状反应，提着罗裙往自己的摊位走去。

冯状懒得理她，既然没影响到自己做生意，那便随她去了，至于放在桌上的那盘糖墩儿……

放就放吧。

随着街上的行人变多，停留在各个小摊儿前的食客也多了起来。

冯状天天在此摆摊卖炊饼，因此也有不少熟客在。

这不到辰时，就已经有老食客赶到了。

老食客知道冯状的规矩，因此一来就坐在矮凳上等着，目光一扫，自然看见了桌上的小碟。

“哎老冯，你这桌上咋摆了盘糖墩儿啊？怎么，打算做糖墩儿生意啊？”

冯状忙得热火朝天，看都没看他一眼，随口回道：“隔壁那摊儿的小娘子送的，说是随便吃，我没那个闲工夫，你要是爱吃就吃点。”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老熟客听他这么说，当即拈起一块焦糖花生放入口中。

花生炸得酥脆，裹挟着焦糖的甜味，嚼一口齿颊留香，是没尝过的组合，但却令人忍不住想要再来一块。

吃完两三块后，他眼瞅着盘子里也没剩几块焦糖花生了，于是又拈起盘子中的一颗豆沙山楂糖墩儿开始吃了起来。

糖衣香香脆脆，豆沙甜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