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
更加惊恐,她完全搞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爬起身就想跑,书包的肩带随着风飘扬,很轻易就被身后的人拽在了手里,一个使劲又把她拖到了地上。
正如她预想的那样,这些人开始对她拳打脚踢,她只能埋着头用手护着自己的上半身,等周围的人打尽兴以后,她才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跛着脚往家的方向走去。
“cut!收工!”
话音刚落,云宛枝就停下脚步,顺着墙边靠着坐了下去。徐童拿着水杯还有大衣赶紧跑了过去,把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打算伸手扶她起来的时候,却被她摆了摆手拒绝了。
她在原地缓了足足有十分钟才站了起来,皱眉扶着腰的动作还是引起了唐牧舟的注意。他拍了拍秦仞的肩膀往云宛枝的方向走去,带着满满的担忧询问:“你怎么了?”
闻言云宛枝赶紧挪开了摆在后腰的手,蹙紧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急忙摇头,“没事,我回去了。”
如此反常,让唐牧舟坐立不安。平时收工,云宛枝都会十分好奇自己一整天的拍摄情况,跟着导演趴在取景器讨论半天,可今天却打算直接回酒店,衣服没换妆没卸,还有离开时跟沈长夏一样跛脚的动作。
这种另类的入戏他还是头一回见!
他从云宛枝的身上挪开视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保姆车下,车门打开凌笙却从上面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一脸心虚的安芝。
“刚才伯父打来电话,我帮你接了。”
唐牧舟抬眼看了下车内桌子上还没熄屏的手机,接着瞥了一眼埋着头的安芝,带着火气的话抛了出来,“凌笙,你越界了。”
当着凌笙的面,他抬脚上了车,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消毒湿巾,来来回回擦拭了四五遍手机,继续道:“安芝,以后不可以让任何人上我的车。”
安芝害怕极了,刚才她一打开车门就看到凌笙已经在车上,她支支吾吾不敢出声,毕竟她不清楚这人出现在这里是否得到了唐牧舟的授意。
反正赶不赶都会让她里外不是人,轻则得罪凌笙,重则得罪唐牧舟,结局都是她倒霉。
听了唐牧舟的话,她连连点头,下一秒眼睛发光,急忙询问道:“那……”
“云宛枝可以。”他毫不避讳,也是为了让车下面的人死心,直言回答了安芝还没问出口的问题。
云宛枝回酒店洗了个澡趴在床上揉捏着自己的后腰,最后那场戏也不知道是谁没收住劲,全踹在了她的身上,刚开始只是觉得轻微的不舒适,没多久就又肿又青,疼得她直冒汗。
她终于觉得无法忍受,给徐童拨了个电话过去,“我记得小药箱里有治跌打损伤的膏药,你拿过来给我。”
听见她颤抖的声线,徐童赶紧打开行李箱翻找膏药,找到后还看了眼用法和保质期,边往云宛枝那边赶边问:“云姐,你是哪里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
她刚说完对面的电话就挂断了,没多久就听到身后刷房卡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靠近她。
“童童,我后腰好像肿了,你帮我涂一下药。”
云宛枝没有回头,而是用右手把自己后腰上的衣服掀开。没多久冰凉的手沾着膏药涂在了她的身上,动作时快时慢,按摩的力道用得刚刚好。
“还疼吗?”
刻意压低声线的男性声音在耳畔响起,透着满满的温柔与爱怜。她急忙爬起身顺手把衣服扯了下来,带着一丝防备与不解,“你怎么在这里?我助理呢?”
“现在真的要生分到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吗?”
云宛枝的反应还是让他觉得有些怒火中烧,强压着自己的脾气抓着云宛枝的手腕。
嘶——
他没收住自己的劲,云宛枝下一秒便摔进了他的怀里,刚好扯到了后腰上的伤,双手撑在唐牧舟的胸膛,强忍住了自己的眼泪。
“很痛。”
指尖下滑,刚好挪到了云宛枝的后腰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靠在了床头,言语里全是担忧,“这么严重,在片场的时候我问你,为什么不说?”
望着唐牧舟缓缓靠近的面庞,她大气都不敢出,手在脖颈摩挲了半天,低低喃道:“那会儿没这么疼。”
“是最后那场戏受的伤?”
每一个问题都让云宛枝觉得无所适从,她暗戳戳地开始打量唐牧舟阴沉的脸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眨眨眼,放缓了语速,“不知道哪个演员没收住劲,踹得有点狠。”
他垂头看了眼手表,开始琢磨起来,明天的戏排得都很满,但好在没有像今天这种一样的戏份,可云宛枝的腰伤这么重,也未必能撑得下来。
“待会儿我去找导演,明天歇一天,先去医院检查。”
云宛枝自拍戏以来,从未请过一天的假。她不想一些很小的问题而让其他人觉得她娇气,更怕剧组的人由于自己的私事而耽误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