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周芸汐,不准碰知珩哥哥。”清脆的声响有些尖锐
廊下积雪虽被扫净,但却因人来人往结了冰,周芸汐一个没留神,被她狠狠地推倒在了地上,惊呼声骤然响起。
萧枝雪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周芸汐,有些无措,她没想推倒她。
胳膊蓦地被狠狠扯开,她被迫踉跄了一下。
旁边小梨扶着她,萧枝雪怔怔地看着段知珩。
“萧枝雪。”一声凶狠的夹杂着不悦的低吼,面色隐隐带了些愠怒。
“无事吧?”他跨步到周芸汐身边。
“可能扭到了脚。”周芸汐勉强笑笑。
“道歉。”段知珩抬头近乎命令的对萧枝雪道。
萧枝雪有些无措,也有些无力:“我,我不是故意的。”
“道歉。”第二声更为沉闷,段知珩本身眼皮内敛,生起起来更是紧绷在一起。
“殿下,无事的,太子妃不是…”周芸汐正在一旁扯着他的衣角安抚时。
“对不起。”一道轻轻的声音响起。
萧枝雪胸口好像被塞了一大团棉花,透不过气来,四肢有些发冷,被段知珩攥过的地方有些发疼。
她低垂下头,绞着手,像做错事的小孩。
段知珩:“你是太子妃,注意分寸,下不为例。”说完打横抱起周芸汐,踏着阵阵寒风行入风雪里,一旁的侍女为他们打伞,周芸汐一只手轻轻的搭在段知珩的肩颈处,抬起眼与她对视。
小梨担忧道:“娘娘,风雪大,我们回宫罢。”
萧枝雪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点点头。
回宫后,萧枝雪就发起了热,气恹恹的,小梨急着忙前忙后为她倒水暖身。
“快去灌个汤婆子来,再拿个暖炉。”
这厢孔司言着人搬了许多账本来,小梨:“孔司言,方才娘娘发了热。”
孔玉娘皱了皱眉:“还不快去请太医。”
小梨赶紧去太医院请了太医来,又是把脉又是开方子的折腾了一通。
萧枝雪病的昏昏沉沉,嘴里念叨着:“知珩哥哥,别走。”
小梨在一旁担忧的时不时给她换冷帕。
事情自然传到了周皇后耳朵里,韩宫令在一旁回禀。
周皇后慢条斯理拿起一旁的丝线打理:“太子政务繁忙,就不要让他分心后宫了。”
韩宫令福身:“是。”
病了有三日,萧枝雪瘦了一圈,睁眼的第一声就问:“知珩哥哥来过吗?”
小梨摇摇头。
萧枝雪闻言下床:“我去找他,他定是还在怪我。”
萧枝雪心里是极内疚的,悔不当初,这三日时常想着若是自己没有气上心头,段知珩也不会不闻不问,连她生病了都不来看望。
她根本不知,段知珩这三日都在忙着政务与在宫外应酬,夜晚宿在白芷宫,也不知,这三日无人问津是因为她被太子下了禁足令。
刚刚好三日。
小梨心疼她,并未告知心知劝不住她,只得把她裹的厚些,去书房寻段知珩。
萧枝雪急匆匆的走着,律政殿的侍卫正巧换班,并未发现萧枝雪进去。
她走入廊下,正想轻声唤段知珩,却看到屋内周芸汐站在一旁为他磨墨。
屋里岁月静好,周芸汐开口:“殿下几日未去看太子妃了。”
段知珩淡声:“孤下了禁足令,让她好好反省。”
周芸汐嗔怪:“殿下这般与太子妃计较什么,到底年岁小些,又对殿下心存爱慕,小孩子,占有欲难免强些。”
段知珩落笔未停:“既是一宫之主,就得把以前的娇蛮任性收起来,你说的对,她确实年岁小,以后你多担待,也多看顾她一些,省的惹了祸事。”
提起萧枝雪,言语间不似与周芸汐的相敬如宾,倒有些随意的放松,仿佛只是年上对年下的训导。
周芸汐应下,她凑过去看着段知珩画的山水,赞叹笔法之巧妙,二人凑在一起一时聊的上了瘾,不作太子与侧妃,仿佛只是普通的知己,聊些合拍的爱好。
萧枝雪忽觉有些尴尬,直觉告诉她现在不能去打扰,但是她又不想回去,就这么不前不后地站着。
“见过太子妃。”一声见礼打破了萧枝雪的怔愣,是端茶的内侍见到萧枝雪出的声。
屋内二人亦听了个清楚,三双眼睛相对,饶是段知珩也一愣。
“我…”萧枝雪挤出一丝微笑。
“为何站在外面?”段知珩有些疑惑的问。
“我刚来,见你们忙,就没有打扰。”声音越说越低。
段知珩转头对一旁的周芸汐道:“外头有轿撵,你先回去罢。”低沉温和的声音听得萧枝雪心头一酸,就像冬日里的未成熟的青梅,又酸又涩,让人承受不住。
周芸汐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