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马总一郎(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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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每晚都会戴上面具在王城一家不起眼的酒馆以舞姬的身份跳舞。踮起脚尖、舒展双臂,她喜欢身体随着音乐律动,喜欢如同夜晚的海潮冲上堤岸一般飞扬的裙角。只可惜她的时间太少了,只能跳一两支舞,便不得不谢幕下台,尽早回到皇宫里去。
她不乏追求者,收到过写着满腔爱意的信,同样也利落地收拾过尾随她的不轨之徒。]
写完公主差点被皇宫侍从发现溜出宫的剧情,我合上笔记本,取出书柜上厚厚的英语词典,翻开查看前几天夹进去的桔梗花状态——看来距离压成书签完成还有一段时间。
放回词典,我打开书桌边最下面的抽屉,拿出防尘袋装着的红白配色捕手手套,解开绑带取出定型球之后坐到椅子上开始上油。
“扣扣”门被敲响两声,爸爸在外面问:“现在方便进来吗?”爸爸基本不会在晚饭后来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
“可以哦。”
他这才推门进来:“我听……”他的话仅开了个头就卡在了喉咙里,愣愣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抖着嘴唇,艰涩地压着发颤的强调:“你……你终于,愿意再拿起这只手套了吗?!”
我刚刚张嘴,又看见他掩面擦泪的动作。
“……别演了,我每周都会保养好吧。”
“嘿嘿,”爸爸马上傻笑着挠头,“以前你都是在客厅做的嘛~”
“以前是从外面回来,在客厅方便,现在又不带出去了。”现在只是放着,上油保养也变成了一周一次……我一边用沾了保养油的劳保手套磨蹭皮绳,一边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听新太郎说你最近去过体育用品店了,还以为你想继续打棒球了呢。”爸爸走进房间盘腿坐到地上。
“和谁打呀?又找不到队友。”
爸爸抵着下巴冥思苦想,想出了个天才的点子:“要不然你找8个男朋友,就能凑一支队伍了。”
我看了他半晌。他被我盯得眼神发虚,不自在地挺直脊背往后挪了挪:“怎么了,难道不行吗?!”
“当然不行!”我说,“还要加几个当替补。”
爸爸一拍大腿:“有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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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又陪我东拉西扯地聊了会儿,等我最后将用手套上多余的保养油用鬃毛软刷刷除、重新放好定型球、用绑带固定好、放回防尘袋,才问我:“青纪……你以后还会打棒球吗?”
“以后会啊。”我不假思索地给出回答,“但是现在还没有想好从哪个‘以后’开始重新打棒球。”
“诶——”爸爸拉长了尾调。
我从椅子上起身把手套放回抽屉里,又重新坐回去:“好了,你说吧,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我知道就算现在已经能够接受自己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打棒球,能够侃侃而谈相关的话题——毕竟那时候为了安慰我才带回家的维多利亚现在都3岁了。
或许因为那时年幼的我实在太过丧气了吧,导致父母在相关事情上依旧会有几分小心翼翼。
“就是小太郎前几天和我提了一次,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爸爸尴尬地咧嘴笑,“棒球部缺经理,现在都是非首发选手轮流负责相关内容……什么的。”
经理啊……我垂下眼看向放着捕手手套的抽屉:“我再想想吧。”
“慢慢想,不着急。”爸爸说完又补了一句,“不用勉强自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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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
我抬头,果然美马又站在我的课桌前了。我继续在笔记本上写故事的后续:“下午好。”
他在我前桌的位置上坐下了。
记得在陪美马去体育用品店之前,他大部分时间都会在为回复他的问好之后就点头然后说“那我先走了”。从他走进教室到离开,中间不会超过2分钟。
但是最近会稍微坐一会儿。而且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坐着。
我写字的速度逐渐慢下来,笔尖在纸面点了点。我抬头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他回答:“没有。”
嗯,昨天也是这么回答的。
如果换做这学期刚开学不久的我,会忍着尴尬然后装模作样地拿起课本翻来翻去,直到他告辞才能长舒一口气。而如今我们互有“把柄”,总觉得有种隐秘的亲近,面对他时也自在多了。
我放下笔,交叉双手,手肘抵着桌面托住下巴略仰头看他,直截了当地问:“既然打完招呼了,为什么还坐在这里?”
美马被问得一愣,垂下眼睛:“想和……咳,多待一会儿。”
虽然没有明说,但那样粗糙的遮掩实在没办法让我装作听不出其中的隐藏含义。男生直白而热烈、真诚且纯粹的感情,大约是不该辜负的——
“但是美马之前说过并不打算和我交往,要把全部的爱与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