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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的时候她最讨厌的就是语文课上背诵课文,长篇大论,晦涩难懂的古诗词简直堪比烧脑文学,不但要背,还要翻译,还要默写,那个时候她就在心里把这些写诗的人骂了个祖宗十八代,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一个活的,还是个典型,这要是不打都对不起她背过的那些课文。
展昭刚要说什么,突然感觉蓝星在他手背上悄悄捏了一下,他立刻明白了什么,心领神会地松开手。
下一秒,蓝星又扑过去抓住欧阳修继续打,下手特别狠,拳拳到肉,脚脚生风。
“我叫你《醉翁亭记》,我叫你《卖油翁》,我叫你琅琊也,我叫你酿泉也,我叫你见其发失十之八九,我叫你惟手熟尔……”
当年被迫背下来的古诗词刀刻一样印在脑子里,这时候拿出来边打人边背,真是朗朗上口。
欧阳修不是一个人在挨打,他是在替李白杜甫白居易挨打,替古往今来所有的诗人挨打。
周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都不敢上前阻止,只有一位官员走出来见义勇为。
“放肆,你是什么人,竟敢当街殴打朝廷命官?”
蓝星一边打欧阳修一边看着对方问,“你又是什么人?”
对方道:“本官范仲淹。”
蓝星立刻就不打欧阳修了,虎视眈眈地看着范仲淹,“范仲淹?范希文?”
范仲淹被蓝星凶神恶煞一样的眼神看得一哆嗦,“正、正是本————”
很好,又一个典型。
蓝星扑过去抓住范仲淹按在地上又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臭揍。
“范仲淹是吧,我叫你衔远山,吞长江,我叫你浩浩荡荡,横无际涯,我叫你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我叫你日星隐曜,山岳潜形,我叫你塞下秋来风景异……”
范仲淹同样被打得莫名其妙,同样抱着脑袋躺在地上翻滚,惨叫哀嚎。
蓝星一口气打痛快了,停下来看着四周围观的大臣气势汹汹地问,“你们还有谁是作诗的?”
大臣们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一个个使劲摇头。
蓝星警告,“我告诉你们,我平生最狠人作诗,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以后再作诗,我见一次打一次,打得连你家里人都不认识你,听见没有?”
大臣们齐刷刷使劲点头。
欧阳修气不过,从地上爬起来,“我等皆是读书人,喜欢吟诗作赋与你何干————”
刚爬起来就被蓝星按下去又是一顿毒打。
接到消息的萧策带着手下姗姗来迟,在皇宫任职这么久哪见过这番情景,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大呵一声,“住手!”
展昭一见萧策,担心蓝星在他手上吃亏,立刻将她拉开。
看热闹的官员们这才敢围过来对两个受害人表示一下关心。
“欧阳大人,范大人,你们没事吧?”
欧阳修被打得趴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范仲淹指着蓝星问,“你究竟是谁?为何行凶?”
蓝星捡起掉在地上的圣旨在范仲淹面前摇了摇,有恃无恐,“姑奶奶是皇上刚刚册封的长乐公主,看你们不顺眼,想打就打,你能把我怎么样?”
范仲淹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要见陛下,我要告御状!”
福宁殿里,欧阳修和范仲淹衣衫不整,鼻青脸肿地跪在仁宗面前沉痛讲述被打的遭遇,情绪相当激动,请求仁宗无论如何都要为他们主持公道,一定要严惩打人的凶手。
仁宗下了早朝,回到福宁殿里换了朝服,正准备批阅今日新递上来的折子,就接到长乐公主在皇宫门口当众殴打朝廷官员的消息,看着自己的两个大臣被打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跟个猪头似的,他表面上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暗地里鼻子都快气歪了。
这蓝星真是一天不闯祸都难受,而且闯的祸一次比一次离谱,这次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在皇宫门口殴打大臣!
仁宗好言好语安抚了欧阳修和范仲淹两个人,让人送他们去看太医。
两个人被宫人搀扶着从福宁殿里走出来,狠狠瞪了站在门外的蓝星一眼,恨不得用眼神吃了她。
蓝星故意举起拳头在两人面前使劲捏了捏,捏得咔嚓咔嚓作响,吓得两人立刻落荒而逃。
孙公公走出来传话让蓝星进去,展昭也要进去,却被孙公公拦住,让他留在外面。
蓝星给了展昭一个“我能应付”的眼神,跟着孙公公走进福宁殿,一进门就跪下来磕头,“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吉祥?
就她这样折腾他吉祥的了吗?
仁宗面无表情地看着蓝星,“你可知错?”
蓝星跟个没事人似的,一脸豪横,“我没错。”
仁宗道:“你当众殴打朝廷命官还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