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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蓝星的额头上,英气的眉宇之间赫然浮现出一条胭脂红的血线!
这是!
苏寒不可置信地看着蓝星,只见她脸色煞白,表情凝滞,冰冷的目光中没有任何神采,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从头到脚涌动着一身嗜血杀气。
察觉到屋里情况有些不对劲,又一个黑衣人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地上同伴的尸体吃了一惊,迅速后退,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蓝星脚步微微一挪,眨眼间已经来到他面前,同样一刀,干净利落地抹了他的脖子。
木屋外面不知什么时候站满了黑衣人,将木屋团团包围,倒在门口的黑衣人尸体立刻惊动了同伙,最先倒霉的是距离门口最近的几个黑衣人,还来不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从门里面鬼魅一样冲出一道人影从面前一闪而过,脖子上骤然一阵剧痛就丧了命。
周围的黑衣人像一张黑色的网聚拢过来将蓝星团团围住,蓝星不退不避,见人就杀,手中的匕首宛若黑白无常的勾魂令牌,所到之处,须臾之间已将生命一一收割,绝无遗漏。
“当!”一声,浸染血色的匕首被一名黑衣人的刀砍断。
却无法阻止杀戮。
蓝星丢掉匕首,随手抓过那名黑衣人,“咔嚓”一声,在一瞬间毫不费力地拧断了他的脖子,五指张开如利爪,破皮穿肉猛地插进另一名黑衣人的心口,在凄厉的惨叫声中,一颗血淋淋的心脏被活生生抓出来。
血溅在蓝星惨白的脸上,妖艳如魅,落在蓝星的衣服上,一身赤红,她黑色的长发在风中张扬地飞舞,脸上神情冷漠,脚下踩着一地尸体,手中抓着一颗还在跳动的血淋淋的心脏,似是从地狱里冲出来的修罗杀神。
黑衣人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撼住了。
木屋对面的山坡上,白袍人坐在马背上,全身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下面,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他笔直的身子也忍不住微微前倾了些。
“第七次……”白袍人自言自语。
近百名黑衣人在蓝星势不可挡的杀戮中很快只剩下二十几人,眼看即将全军覆没之际,蓝星突然停下所有动作,猛地喷出一大口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眉间那条胭脂红的血线在她昏迷之后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局面出现的有点太突兀了,剩下的黑衣人都有点懵,看着晕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蓝星不敢轻举妄动,终于,一名黑衣人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用手里的刀在蓝星身上轻轻地戳了戳,确定这煞星是真的晕过去了。
苏寒一直躲在门后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被蓝星的嗜杀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直到看见蓝星被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架起来带到白袍人面前,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出去。
立刻有黑衣人将苏寒拦住。
白袍人远远看见苏寒,让黑衣人放行,苏寒走到白袍人面前。
“是你!”苏寒终于看清白袍人的样貌时,大大地吃了一惊,他万万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人!
一名黑衣人走过来向白袍人毕恭毕敬地请示,“公子,里面还有四个。”
白袍人冷冰冰吐出一个字,“杀。”
这次行动必须保密,所有可能泄露消息的渠道都要彻底杜绝。
黑衣人冲身后的同伴比划了一个杀人灭口的动作,立刻有两个黑衣人冲进木屋。
白袍人没有杀苏寒的意思,只是冷冷地警告他,“忘掉你今天看到的一切。”
苏寒强调,“我需要她的血,这是我该得的。”
“不是现在。”白袍人调转马头。
苏寒问,“你要把她怎么样?”
白袍人头也不回,催马离开,剩下的黑衣人带着蓝星紧随其后。
苏寒注视着白袍人远去的背影,神色极其沉重,缓缓吐出两个字,“九……幽……”
离开密林,走出大山,换掉黑衣,收起兵器,残存下来的二十几名黑衣人伪装成一支不起眼的商队,将蓝星安置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队伍避开人群,走山间小路徐徐向南,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迎面遇到了一支近五十人的大商队。
大商队为首的是一位骑在小黑毛驴上的中年男人,下巴上留着一把黑色的山羊胡子,面色黝黑,眼窝深陷,目光锐利如鹰,透着几分戾色,示意自己的队伍停下,一个人骑驴缓缓来到白袍人的商队前。
队伍最前面两个伙计警觉地拦住他。
中年男人从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的黑色腰牌举起来,冲着白袍人的马车客气又不失礼貌地道:“在下杜久儒见过公子。”
白袍人坐在车厢里看清腰牌,皱了下眉头,冷道:“让他过来。”
伙计放行,杜久儒骑驴来到白袍人的马车前,也不下驴,骑在驴背上对着车帘拱手一礼,貌似很是恭敬,“主人体恤公子辛苦,特命小人前来接人,后面的路就不劳烦公子了。”
白袍人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