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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嫂想着秦九铃已经喝了半碗鱼汤,急得不得了,“大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我没事。”
秦九铃从刚才就发现妇人手腕上带着一只玉镯,如果她没看错,那镯子是她前几天在路边买着玩的便宜货。
“原来你们就是我的‘哥哥、嫂子’!”秦九铃恍然大悟,难怪他们一个个看到她的时候都不对劲,敢情是做贼心虚,看妇人从头到脚这一身崭新的装扮,十有八九是用她的卖身钱置办的,还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悠,真的很找抽。
妇人心虚地一哆嗦,“你,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秦九铃冷笑,“不明白不要紧,我把你脱光了捆在树上好好想一晚上,你就明白了。”
这林子里的小虫子到了晚上成群结队地飞,专门吸血,一个大活人一晚上就能被吸干。
妇人自然知道这一点,吓得赶紧交代,“不关我的事,都是我男人的主意,我们也是鬼迷了心窍,姑娘大人有大量,我把东西还给你,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说着哆哆嗦嗦地把手腕上的玉镯子摘下来放在桌上。
陈嫂自己就是被人贩子卖进青楼的,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心里最清楚,见这情景顿时恨上心头,狠狠抽了妇人一个大耳瓜子,“你们这些黑心肝的东西,就该千刀万剐下十八层地狱。”
妇人捂着脸不敢答话。
陈嫂觉得不解恨,还想继续打,被秦九铃拦住。
“你男人从河边带回来的人在哪?”这才是秦九铃现在最想知道的,既然汉子从一开始就对他们不怀好意,说的话自然不能信。
妇人跪在地上缩成一团,支支吾吾,“人?什么人?他只带回来一头狼。”
陈锐凶道:“想好了再说。”
妇人哭道:“真的,那狼现在就在外边,你们不信可以去看,我真的没看见什么人,我要是说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是不是说谎马上就知道了。”秦九铃一字一句警告妇人,“等我把你男人弄醒了再问一遍,要是和你说的不一样,不用天打雷劈,我亲手扒了你的皮。”
妇人吓得全身筛糠一样抖个不停,“我我我……想起来了,我男人是说过在河边看见一个人,被……被一群狼围着,半死不活的,他杀了狼把人救下,本来是想看看那人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是来了几个人把人带走了。”
口供对上了,看来不假。
带走白玉堂的会是谁?
这夫妇两个心肠歹毒,做这种事情应该不是第一次,难保不会事先串供,想到这里,秦九铃盯着妇人的眼神越发阴冷,让陈锐把两个人绑了分别带出去严刑逼供。
陈锐在屋子里四处找绳子,意外发现角落的草堆下面还有个地窖,里面捆着个男人,拿下堵嘴的破布一问,原来是个进山采药的大夫,也是来这里借宿的,因为无意中露了身上的财物,被这夫妇两个见财起意抓了正准备灭口,幸好秦九铃她们来得及时,这才逃过一劫。
听说男人是大夫,陈嫂请他赶紧给秦九铃看看腿上的伤,大夫先是看了秦九铃的脸一眼,然后才看她的腿。
秦九铃觉得大夫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心生警觉,盯着他一直看,这男人年纪轻轻却一头白发,精致的五官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目光冰冷,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偏偏穿了一身粉嫩嫩的桃花色衣衫,实在扎眼。
秦九铃憋了半天忍不住问,“大男人居然喜欢这种小姑娘的颜色,其实你内心挺少女的吧?”
大夫冷道:“这是我夫人喜欢的颜色。”
秦九铃不喜欢大夫说话时冷冰冰的语气,像个千年的大冰坨子,但是因为老婆喜欢就把自己豁出去了,这样的好男人可不多见,秦九铃欣赏这样的男人,“孺子可教,代我向尊夫人问好。”
大夫看过秦九铃腿上的伤口,不算太严重,就是流了太多的血,伤口已经发白,好在之前止血的草药已经见效,他请陈锐从地窖里把他的药箱拿上来,从药箱里拿了工具仔细清理了伤口的草药渣,又拿出一瓶药粉敷在伤口上,不动声色道:“听说你脑子坏了,看来是真的。”
就说他看她的眼神不对劲,果然是认识她的,准确地说是认识失忆之前的她。
秦九铃很认真地想了想,“我以前打过你吗?”
白玉堂曾经说过,她失忆之前认识的人很多都是不打不相识,难不成这又是一个挨过她打的?
大夫道:“没有。”
就说嘛,她一个聪明美丽善良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见一个打一个。
“你只是打了我的伙计。”
“啊?”
“抢了我的东西。”
“啊?”
“还烧了我的房子。”
大夫说着,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包扎伤口的手一使劲,疼得秦九铃脸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