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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铃笑了,放声大笑,一直笑个不停。
老狐狸们不知道秦九铃在笑什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终于,秦九铃笑够了,停下来看着沈青,“沈会长,你不觉得奇怪吗,既然我手里有这么多桑园,随便卖几个就能凑足违约金,我为什么还要派人千里迢迢出去收债;既然我手里有钱,为什么还要和你定下十天的期限;既然我手里攥着这么多你欺我秦家的证据,为什么不去官府告你,反而要等着你们来我秦家撒野,你一向老谋深算,不会想不到,可是你太贪,你以为你运筹帷幄,你以为所有人都对你唯命是从,你以为秦家除了一个顾邵晨,其他人全都是软柿子,你以为我秦九铃女流之辈,年少可欺,所以你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甚至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可是你没弄清楚一件事,我秦九铃不吃素。”
秦家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又大力的敲门声,声音一直传到客厅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秦九铃嘴角露出一抹刁钻至极的笑容,“人可以贪,但是不能贪得无厌,否则贪过了头,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也贪进去,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秦九铃的笑容,不知怎么,沈青心里突然就冒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大门一开,一个商会的伙计火烧屁股一样冲进来,冲到沈青面前,上气不接下气道:“会长!会长!不好了,咱们的店铺全都被官府查封了!”
“什么?!”沈青大惊。
“还有杜老板,李老板,周老板,王老板,徐老板的店铺也全都被查封了!”
“什么?????!!!!!”老狐狸们大惊失色。
“还有,还有……”伙计很是忌讳地看一眼秦九铃,支支吾吾。
“还有什么,快说!”老狐狸们急得跺脚。
“还有我们在城外存放那几批粮食的仓库也全都被查封了,管事的全都被抓起来了,账本也全都被带走了!”
伙计口中的“那几批粮食”是前任县令贪污的赈灾粮,他们官商勾结,大发横财,这要是被查出来可是杀头的罪。
老狐狸们顿时就慌了,争先恐后往外跑,掩盖罪行是来不及了,赶紧回家收拾东西,能跑多远跑多远,谁知道才出了秦家大门就看见一队衙役在外面外守株待兔,跑出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一抓一个准,老狐狸们一个个吓得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跪在地上,面如土色,身如筛糠。
秦九铃悠哉悠哉地坐在客厅里喝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对付老狐狸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们更狡猾,比心机,她秦九铃不会比任何人差,只是不屑,但是用来对付伤害秦家的人,她从来不会手软。
十二月初四,宜:讨债,算账。
包大人一直留在庆安迟迟不能离开,除了要解决前任县令遗留下来的冤假错案,肃清庆安周边的山贼土匪,更要查清楚前任县令的种种罪行,话说这个前任县令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贪污腐败,行贿受贿,滥用职权,营私舞弊什么的一样都没少干,其中最可恶的一件————半年前临近县城发生旱灾,朝廷下拨了一批赈灾粮路过庆安,前任县令贼胆包天,居然伙同山贼打劫了这批赈灾粮,多少灾民因此饿死,包大人指天指地的发誓一定要找到这批粮食的下落,可是找了几个月,出动了身边全部精锐力量,愣是一无所获。
就在包大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秦九铃派人送来一封信,信里面的内容可是不得了————朝廷赈灾粮什么时候路过庆安,用何种手段被前任县令截获,倒卖,买家身份,何时转移,藏匿何处,参与人员,成交价格,倒卖数量,来往账目明细,总之是包大人想查又查不到的东西全都清清楚楚写在信里,包大人半信半疑,和公孙先生商量之后,命展昭按照信中内容暗中查访。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信里内容句句属实。
除了情报,信中还有一个抓捕计划,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研究之后都认为这计划不错,同意配合秦九铃,于是,在约定好的这一天,该查的查,该封的封,该抓的抓,所有涉案人员,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归案,无一遗漏。
很快,包大人升堂问案,堂下跪着庆安商会会长沈青,外加杜,周,王,李,徐五大老板,六个人一开始还矢口否认,强调自己是被冤枉的,倒卖赈灾粮什么的都和他们没关系,可是随着冯立才的出现,六个人彻底傻眼了。
冯立才向包大人诚恳地表示,是沈青与前任县令勾结,倒卖了震灾的粮食,作为一个被沈青常年欺压的商人,他不得不和沈青同流合污,但是作为一个有良心的商人,他不能放任像沈青这样的奸商继续胡作非为,他愿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不求宽大处理,但求问心无愧。
有了冯立才这个人证,再加上从各家抄出来的黑账和库房里堆积如山的赈灾粮物证,包大人很快就把案子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审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老狐狸们在利益面前很是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