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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嘿嘿一笑,“乖乖宝贝徒弟,你可不要小看这回的药,这可是你师傅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炼出来的好东西!”
蓝星不屑,“你哪次不是这么说,我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拜托你说点有用的行不?”
“行,只要是乖乖宝贝徒弟想听的,让我说什么都行。”老头笑眯眯地看着蓝星,一副标准的忠犬模样。
蓝星冲老头乖巧一笑,“那你告诉我当年屠村的黑衣人身份。”
老头顿时就不笑了,脑袋摇的像个波浪鼓,果断表示,“你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
蓝星脸一沉,“屁多伤身。”
老头一拍胸脯,“我挺得住。”
蓝星翻了个白眼,同一个问题她坚持不懈地问了三年,每一次都被老头用各种奇葩借口巧妙回绝,她讨厌老头的坚持。
“乖乖宝贝徒弟,你不要生气嘛。”知道又惹蓝星不高兴,老头眼泪旺旺地咬着衣角,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师傅对你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你怎么就不理解师傅的一片良苦用心呢?”
“我理解你还不如理解我的床。”蓝星说着伸手往床头的机关用力按下去。
什么都没发生。
“乖乖宝贝徒弟,你英明神武的师傅我早就把床头的机关给拆了,你这回坑不了我的。”老头抱着胳膊哈哈大笑,无比嚣张,笑到一半突然被脚下的地板弹起来撞破屋顶,化作夜空中一颗璀璨的流星消失在远方。
“你拆了我就不会再装上吗?”蓝星透过屋顶的洞口看着老头消失的方向,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第二天一早,鼻青脸肿的老头一瘸一拐回到蓝星的房间,发现房间里所有东西都在,唯独少了他的乖乖宝贝徒弟。
桌上留着一张字条,内容言简意赅————师傅偷袭,徒弟生气,闯荡江湖,后会无期。
跑了!
老头一秒钟将字条搓骨扬灰,站在桌上指着屋顶上的破洞发誓,不把这个不孝徒弟抓回来,他势不为师!
……
随着老头的讲述,展昭和白玉堂越听脸色越难看。
说完全部,老头感慨万千,“你们想象不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面对燃烧的家园,倒在血泊里的亲人,残忍的凶手,有多恐惧,多无助,你们想象不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是怎么一个人没日没夜收殓掩埋了一百二十九具尸体,你们没见过一个人连续做了三年的噩梦,夜夜从噩梦中惊醒,你们没见过一个从没练过任何功夫的人,是怎么吃别人没吃过的苦,受别人没受过的罪,用三年的时间练就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为了让我这个乖乖宝贝徒弟尽快练好功夫,我训练她比别人训练徒弟狠的多,但是我对她的狠远远比不上她对自己的狠,那不是练功,那是在拼命,拼命给自己压力,每天把自己折磨的精疲力尽,累得连筷子都拿不起来,连东西都吃不下去,却还是硬逼着自己把饭全吃下去,只为了第二天能有足够的力气继续折磨自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一时一刻停止,只因为她心里装着那一百二十九条无辜枉死的人命,她的倔强,她的坚持,她的不服输,她所有的努力都是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屠杀,那是压在她心里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只有用这件事情刺激她,她才有可能恢复记忆。”
说到这里,老头用力一拍桌子,恨得咬牙切齿,“本来我乖乖宝贝徒弟当时已经有反应了,只要再进一步,我就有把握让她完全恢复记忆,谁知道你们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兔崽子突然冒出来,害得老子功亏一篑,差一点,就差一点!”想起当时的情景,老头气得想吐血。
秦九铃安静地听完老头的故事,想起自己那个尸横遍地的梦,只觉得脊背发凉。
展昭和白玉堂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们做梦都没想过蓝星曾经经历过这些,她活泼开朗,古灵精怪,没心没肺,谁能想到真相原来如此残忍。
白玉堂心痛地看着秦九铃,又将视线转移到展昭身上,“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
展昭沉默。
“她在开封府这么久,你就一点都没觉得不对劲?”白玉堂气急败坏地瞪着展昭,“你整天说她是开封府的人,你自会照顾,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展昭终于明白一直埋在蓝星心里的秘密是什么,这秘密已经变成了一道沉重的枷锁将她困住,她的每一次挣扎都是一次陷入痛苦的回忆,他想起蓝星面对小叫花祖孙遇害时的情景,仿佛看到当年的蓝星是如何独自一人面对地狱般的场景,只觉心头痛如刀割。
没有人比展昭更希望恢复蓝星的记忆,但是如果让她恢复记忆的代价是回想起这些痛苦的事情,他宁愿她永远都想不起来。
展昭紧紧攥着拳头,看着老头,“难道凌云寨那些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