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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兵器所出来,日已偏西,班家父子陪着蓝星等人来到早已准备好的住处,这是一座宽敞的院落,足够整个特使团安置,环境优美安逸,蓝星在院子里四处欣赏一番,对这样的安排表示满意,谢过班家父子的热情,父子两个本来还安排了酒席为蓝星接风洗尘,结果被蓝星果断拒绝,拒绝的理由很简单。
“本大人累了,本大人要吃饭睡觉,接风洗尘什么的就免了,本大人没那闲工夫。”
“那草民就不耽误大人休息,草民告退。”班家父子早就饿得头晕眼花,迫不及待地离开。
父子二人刚一离开,展昭和孙公公就丢下蓝星走进正房,进门是一处宽敞的客厅,分出左右两个房间,左边一间门开着,赵益正坐在桌前翻看着万仞山庄这几年为朝廷打造兵器的账本,身边四个丫鬟端茶捶背,伺候的无微不至。
孙公公大惊小怪地走过去,“哎哟,我的祖宗,您的身子骨还没好,应该多休息,怎么就急着看这些东西,万一要是再累着了可怎么好!”
“只是看些东西,不碍事。”赵益已经习惯了孙公公的唠叨,毫不在意,看向展昭,“展护卫辛苦了。”
见赵益平安无事,展昭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职责所在,何谈辛苦,时候不早,不打扰公子休息,展昭告退。”
展昭从赵益房间出来,看见白玉堂不知从哪冒出来,抱着胳膊靠在对面房间门口,一副吊儿郎当模样,“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五爷我等的都快发霉了。”
展昭开门见山,“画影为什么在蓝星手里?”
白玉堂答,“不是要试剑吗,比不上画影的剑,就算五爷赢了你也是名不符实。”
蓝星从外面走进来,画影往白玉堂怀里一扔,“完璧归赵。”
白玉堂接住画影,问蓝星,“怎么样?”
蓝星一挑眉,“有我出马,你说呢?”
“这还差不多。”白玉堂大张旗鼓地伸个懒腰,发现展昭一张臭脸,想想自己今天很乖,应该没有什么招惹到这只猫儿的地方,所以猫儿的臭脸应该不是冲着自己,于是冲蓝星使了个自求多福的眼色,“五爷还有事,你们自己玩吧。”
白玉堂一走,客厅里只剩下展昭和蓝星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我也有事。”蓝星感觉到展昭看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包大人审犯人时的威严,知道他还在为自己拿了白玉堂的剑生气,聪明人要懂得激流勇退,她果断转身往自己房间走。
展昭在房间门口拦住蓝星去路,语气中带着责备,“你不该拿走画影。”
蓝星讨厌展昭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眉毛一挑,“不管我是不是把画影拿走了,它现在已经完整回到白玉堂手里,赵益也平安无事,还有必要追究这些吗?”
展昭语气严厉,“等出了事再追究就晚了!”
蓝星脸色一沉,“所以你今天是非要和我过不去了?”
“是你做事太不知道分寸。”
“是你杞人忧天。”
蓝星的态度无疑于火上浇油,展昭怒上心头,“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不该轻举妄动,赵公子发生任何意外,受牵连的不止是整个特使团,还有很多无辜的人!”
“既然这位赵公子如此重要,那就应该待在安全的地方不要出来乱跑,既然出来了,就应该有承担风险的准备。”
“特使团每一个人都经过严格挑选,每个人的行动都有严格的限制,我不要求你能做到和其他人一样,但是最起码你不能给大家添乱。”
展昭的话像一根刺狠狠扎在蓝星心上,她为他费心筹划,步步为营,结果换来的却是他一句添乱,她努力将心上的那根刺拔掉,拔的连皮带肉,血流不止,冷冷一笑,“如果我没猜错,接下来展大人是不是又要说我做错了事情还不知悔改?”
展昭眉头紧锁,“你若知道悔改,就不是现在这种态度。”
说来说去还是她的问题,是不是在展昭眼里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有问题,在他看来,她就是一个只会闯祸,不值得信任的人?
蓝星看着展昭的眼神里带着少见的悲凉,“展昭,你扪心自问,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哪怕是一时一刻,你有完全相信过我么?”
展昭眼中闪过几乎和蓝星一模一样的悲凉,“你又何曾完全相信过我?”
蓝星愣住了。
对展昭,她给了最大限度的信任,也保留了最大限度的隐瞒,有些事情不能说,有些事情没必要说,她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他察觉到。
既然察觉,必有怀疑。
既然怀疑,必有试探。
回想曾经,蛛丝马迹涌上心头,不想不知道,越想越糟糕,或许,他真的没有信任过她!
蓝星心里瞬间平添了严重的失落感,一颗心拔凉拔凉的,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苦涩的味道,“既然我们两个都不会